“话不是这么说的。”郭汜难得的露出忧色:“以往我们跟着董相国,虽是说遭了不少人的记恨,可日子是快活的,加官进爵不断,后来董相国死了,我们杀了司徒王允为董相国报了仇,日子还是快活的,加官进爵也是不断……可最近却是走了霉运,天子跑了,陈仓丢了,来到这里,陈仓的守军和个缩头乌龟一样,我们一时间拿他没有办法,眼下我总感觉,我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为人小憨的郭汜,近来冥冥之中总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未来他的日子会不好过,说不得没得过了,是以他时时忧怀在心。
“什么好日子到头了,我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李榷啐了一口,连连呸了几声,一双眼睛鄙夷的看着郭汜,像是要郭汜将说过的话咽回去。
“区区蜀兵,怎生是我们凉州人的敌手,不说以一当百,就算以一当十,我们两家合军有万余人,可当蜀兵十万,当依我看,刘璋小儿连年兴兵,当是掏不出十余万的大军前来。”
李榷激励着郭汜,用言语鼓励郭汜振奋起来。
“况且凉州的羌胡渠帅们有书信回告,言他们正收拾行装,不日就会前来助阵,此外关中诸将,也大多愿意出手相助,不愿蜀兵踏足关中,坏了关中的平衡……以此度之,我们能聚拢的兵力可不下三万人,有三万能战的精卒,管教刘璋小儿只要敢前来,便是丢盔弃甲,奔逃回蜀地的结局。”
“诶呀呀。”郭汜听的心情越来越激荡,他上前环抱着李榷道:“稚然,你真是我的萧何呀!”
‘萧何?’李榷面露疑惑,忽的他突然明白了郭汜的意思,一把推开郭汜道:“什么萧何,萧何干的是镇国抚民,给饷馈,不绝粮道的活,我这是运筹帷幄,当是张良张子房……你这个盗马贼,就是不读书。”
“对对对,是张子房,不过都一样,只要稚然你明白我的意思不就行了。”郭汜乐呵呵的道了一声:“说起来也只有稚然你能懂我,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等等。”李榷突生疑窦,他面色不善的说道:“你这厮把我比作张子房,你岂不是就是高皇帝!好你个郭阿多,好你个盗马贼,竟敢占乃公的便宜。”
“没有,没有,我郭汜绝无此意。”郭汜立即辩解道。
“切。”李榷不屑的道了一声:“谅你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高皇帝何等的人物,你只能算他的九牛一毛,不,你就连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都不算。”
“那是,那是,我若是有高皇帝的九牛一毛,那都是我郭汜的荣耀。”郭汜点头称是,他对那位中年起兵,从一亭长登上天下之主位置的高皇帝,是敬佩的五体投地,因而虽是李榷这般贬低他,他却是能接受下来。
这里郭汜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惜韩遂和马腾生了嫌隙,互相戒备,不肯携手前来,不然我们的胜算就多了几分,还有段煨,在华阴督农讲学,也是不愿前来,不如张济兄弟,一接到书信就说要来,这才是我们的好兄弟。”
“韩遂和马腾若是来了反倒不美。”李榷从鼻孔中喷出一道气:“韩遂奸猾似鬼,马腾粗枝大叶,若是来了,只怕会同我们闹出事来,还有那段煨,前番天子途径华阴,他是毕恭毕敬,若是他来了,只怕会成为内应……这有时候,人多不如人少,人少尚且能团结一心,这人多起来,是人是鬼,我们难以分辨,反倒成了害处。”
“稚然你说的是……”郭汜点着头,他对出谋划策这种事情难以应付,是全然托付给李榷的,如今的时节,他对李榷是言听计从,只求保住自身这条小命,再快活上个几年,方才不枉此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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