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从军司马李休那里听说了,甘宁早年号为‘锦帆贼’,是在宕渠水上做生意的好手,后来洗心革面,入了刘益州的幕府,一朝得势,出任了校尉的职位。”孟达有种揭开秘密的快感。
“锦帆贼。”法正重复了孟达话里的三个字,同时在第三个贼字上加上了重音。
“对,锦帆贼,盖因这位甘校尉为人奢侈,喜欢用锦布做船帆,所以呼之为锦帆贼。”孟达详尽的解释道。
法正伸出手摩擦着下巴的短须,片刻后他感慨了一句:“不想刘益州取士如此的不拘小格,只要有文武才学,就算是出身贼寇,都能收入幕府为用。”
“是啊。”孟达大口的饮下一杯酒,赞同了一句:“刘益州出手可是大方的紧,像是甘宁、张任等,都是一夕得势,崭露头角后被拔为校尉。不像这汉中的米贼,抠抠搜搜,竟是只与你我都尉、县丞之职,那个治头大祭酒张卫,还猜忌伱我的忠诚,不让我领兵驻守在阳平关内,将孝直你置于这后方的勉县任职。”
法正饮下一杯酒,叹了一声:“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米贼实非良主,你我不可与米贼共存亡,当思考其他的路子。”
闻言孟达眼神一亮:“孝直,请直言,小弟我当悉听尊便。”——
交趾郡,龙编县。
白天招待益州使者张裔的盛大宴会已然结束了,但晚上的私宴还在进行中,私宴的人数并不多,只交趾太守士燮和张裔,外加几名士燮的兄弟及亲近之人。
“刘益州所赠之物过于丰盛了,教燮如何能安心收下。”士燮说起了刘璋赠送给他的礼物,在这私宴上向着张裔推辞道。
士燮内心有些感慨,张裔这位使者此次前来,光是天下闻名的蜀锦就是数百匹,足可以作为压箱底的礼物,但这还不算什么,更为珍贵的是,刘璋遣着张裔给他送来的一百匹凉州大马,交趾是有马的,但马骨矮小,用不上作为战马,刘璋所赠这一百匹凉州马,让士燮感受到了刘璋的厚意。
“士君切不可这么说,我主闻士君安定交趾刺史部,收纳流民,可谓是功高劳苦,同昔日的河西窦融的功勋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今朝廷处于动乱之中,我主身为宗亲,自然由我主致意一二,以免凉了良臣之心。”张裔说起了场面话。
同时张裔补充了一句,打算延伸开某个话题:“此外我主有个想法。”
‘河西窦融。’听到刘璋将自己比作河西窦融的士燮,面色上扬起一抹笑意,再接着他听到张裔说刘璋有个想法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请张君直言便是。”
“昔日废州立牧,天下十二州皆为州也,各立州牧。而交地独为交趾刺史,我主打算上表朝廷,以岭南之地为一州也,置交州牧,天下当有十三州也。”张裔画出了一个大饼,一个刘璋画给士燮的大饼。
“这…这…”士燮言语结结巴巴,面色上露出压制不住的喜悦,他避席向张裔谢道:“若是刘益州能促成这桩美事,乃是交趾之福也,交趾士民当仰拜刘益州的恩德。”
在这件事情上,容不得士燮不隆重对待。孝武皇帝元丰六年,置交阯刺史,别于诸州,令持节治苍梧,作为南越旧地的岭南并没有设独立的州,而是设了一个交趾刺史部进行监管。
苍梧广信出身的他,是交趾的本地人,关于改交趾刺史部为交州的想法,他心里多少是存着一些的,不然以交趾刺史部的身份,始终低于其他十二州一头,不得平起平坐。
至于益州牧刘璋有没有能力做成这件事情,士燮想来把握应该很大,毕竟刘璋作为宗亲,外加坐领益州,威震西南,刘璋的建议,朝廷当是会认真考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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