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覆下来,经过床上纱帐滤过一遍,似乎更加柔腻,落到他眼中,好似一弯银湖。
“我们今日应该是得拜堂的,吉时我也找人算好了,只是被……耽误了。”
他笑了一笑,怀着些许暧昧,许纤立刻想到是被什么给耽误了,她瞪了林玉京一眼,见他一直笑,恼羞成怒地打了他一下,“还不是都怪你!”
又不是她要乱来的。
“怪我,怪我,只是我们毕竟是长久夫妻,拜堂说拜便拜了,倒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不得看你父亲的时间吗?”
林玉京冷笑一声,“请他来都不够晦气的,我早已跟他没什么干系,只嫁娶之事你家里看重父母出面,不然……”
似乎又想起之前许纤质问她是不是外室的事,林玉京略一思索,“只过几天带你去族中拜见一下长辈便是了。”
“只是族中那些人你也只做个面上礼就行,不必委屈自己,有哪个跟你摆架子耍威风的,记得跟我讲。”
许纤小声道,“毕竟是长辈。”
林玉京这回是连冷笑都不笑了,“一窝烂到一起的东西,算得上什么长辈,我面上还敬几分已经是我大度了。”
“那个府里,就没有个干净,有一个算一个,那肚肠都比外头河里的黑泥还烂。官场之上的人更是如此,只管把他们往坏处想,你能想到的最坏说不定还抬举了他,一个个淫棍东西。”
许纤听见这话,心道这方面你不也是?
见许纤睁大眼睛,林玉京就住了话头,“跟你说多了,脏了你的耳朵。”
他顿了顿,便跟许纤说起明日回门的事情。
“到时多备上些礼,”林玉京问,“到时我们还住一晚么?”
许纤纠正,“什么我们,是我还住一晚么,我姐姐那个地方那么小,床也小,要住也是我自己一人住一晚。”
“新婚夫妇,哪里有分开睡的道理,自然是我们。”
林玉京睁着眼说瞎话,“我看你闺房也宽快,再睡一个我也不多,再说了,我也想在你做姑娘时的床上躺一躺。”
他不大正经地笑,“说不得到时候还能扮一出采花贼与闺阁女儿的戏呢?”
许纤是愣了愣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反应过来之后,面上一热,“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污七糟八的东西。”
还挺会玩花样!都搞上剧情跟角色了!她一个现代人都没这么花样百出的。
只是到底食髓知味,林玉京既然提起来,她也不由得想了想,不禁也有点意动神摇。
都是被他给带累坏的!
许纤转过去对着墙,背对着林玉京,又羞又气道,“反正我不住,你自己去住吧!”
她姐姐的公婆来了还得住呢,哪有其余空房子住下。
林玉京拉着她的腰将她拽到自己怀中,气息灼热,在她耳边倾吐,“说起来,许二小姐现在也确实还是个姑娘。”
尾音上翘,又勾起来了许纤心里那点本来就有点摇摇欲坠的意动。
一时之间只任他动,只觉得眨眼之间,两人便到一起去了。
床帐内陆陆续续丢出去几件衣裳,许纤下意识要去抓。
从床帐外头看,只见得一只如玉的手刚一伸出,便被一只比她更大的手握住了手腕拖了回去。
许纤只觉得背后覆上来一具沉重灼热的身体,她之前意动,真到了这时候心里反而有点敲鼓,她半推半拒的,抗拒得并不坚决,小声道,“我还没准备好。”
林玉京喘息着,“我再宽限你两日。”正好他那药也得再喝两日才行,倒不如在她面前显一显自己的大度,再问她讨要更多。
在这方面,他作为商人攫取更多利益的本性也暴露无遗。
许纤心下一松,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下一刻,背后那人便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嘶哑,“只是到底要赏我一点好处才行。”
烛火已经熄灭,许纤看不见身后林玉京的神情。
之前那几次都是半遮半掩,虽林玉京的渴求毫不掩饰,到底两人衣衫整齐些。
但如今衣裳都被丢到床边了。
她又是在他怀中,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处何处,许纤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团火包裹,什么也不清楚了。
只在神智半清醒间意识到了一点。
——他亲自去取那好处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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