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
啪!
彭世忠听了王大发的讲述,脸色铁青,啪的一掌直接把桌子拍碎。
此时他脸上是无尽的愤怒,甚至愤怒到胳膊都有些轻微颤抖。
双眼赤红,剧烈的情绪波动,导致他受伤的肺腑受到了刺激,忍不住大口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义父。”
“义父!”
陈解与周处立刻上前搀扶,彭世忠此时双眼赤红:“畜生,畜生,手足兄弟都下的去手!”
“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彭世忠被陈解扶着坐下,痛心疾首。
一旁彭福立刻端上来一杯参汤,彭世忠喝了一口看向彭福与陈解道:“你们俩个一起,带着鹰卫,持我白虎令,调一百弟子,立刻把那个逆子抓回来!”
“是!”
陈解与彭福立刻抱拳,这时彭福开口问道:“若是二爷抵抗呢?”
“生死,勿论!”
彭世忠咬牙切齿的说道,听了这话,彭福抱拳道:“是。”
这时彭世忠掏出了一个令符,整体用黑铁打造,只是令牌之上用嵌银工艺,勾勒出了一只白色的虎头,这就是白虎堂的白虎令!
拿到了令牌,陈解与彭福带着十二鹰卫直接出门,直奔郑川的府邸而去。
周处留下来照顾彭世忠,老头本就伤势未愈,听闻儿子们自相残杀的消息,自然心神震动,牵动了伤势。
周处实力不济,正好留下来照顾彭世忠。
郑川府邸,位于永昌街最繁华的路段,占地很广,乃是一个两进的大院子,仅次于白虎堂。
院内有房间三十余,另外还有花园,假山,池塘,可谓是相当豪华。
另外郑川喜好美色,一共有小妾六房,正妻一房,另外有子嗣四个,三儿一女。
其中正妻一个大儿子,八岁。
赵夫人(赵询姐姐)有一子六岁。
另外还有小女儿一个,六岁。
一子尚在襁褓之中。
陈解一行赶到了郑川府邸,却发现整个府邸已经乱成了一团。
彭福与陈解对视一眼,立刻带人冲杀进去,而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任何人进行抵抗。
陈解一行人直接杀到了内院,只见这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女人。
唯有一个女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临危不惧,身旁站着一个六岁大的男孩。
陈解与彭福看向这个在一众慌乱女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女人。
“你就是陈九四!”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率先开口,询问陈解。
陈解上前看着她道:“你认识我?”
女人道:“当然,我姓赵,我弟弟乃是曾经的仙桃镇鱼栏大船头,赵询!”
原来是她!
陈解眯缝起眼睛,不过还是很客气道:“赵夫人。”
女人道:“不必如此客气,伱我本就是仇人,无需假惺惺的,我知道你们此来何意。”
“定然是我家夫君事发了,不过他已经逃了,这院内只剩下孤儿寡母,你们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不过我儿你们不能动,他是堂主的孙子,要想动他,还请堂主下令!”
“福伯,我公公下令处死他的孙儿了吗?”
彭福微微皱眉,紧跟着道:“并无。”
赵夫人道:“那我儿如何就全由福伯处理,来叫福爷爷。”
那六岁的小男孩立刻过来道:“福爷爷。”
“叫五叔!”
“五叔!”
小孩很听话,赵夫人就这般看着彭福道:“福伯,如何处置,您就下令吧。”
福伯看看陈解为难道:“九四,她说得对,郑川犯错与孩子无关,更何况他们还是老爷的孙儿……不能动!”
陈解深深看了一眼赵夫人,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他也知道彭世忠的为人,过于注重感情,这样的人必将被人利用,可是自己也没办法改变他。
这世界的人形形色色,啥样的人都用,老彭不过是其中一个。
想着陈解道:“福伯,这府里的事情你处置吧,我带着鹰卫去追。”
“别,九四,我跟你一起去。”
陈解听了这话道:“也行,留下两个心腹,咱们追。”
说着一行人出了府邸,同时一百个白虎堂的弟子已经把整个郑川府邸团团包围起来。
陈解想了想对彭福道:“走,走南城门,那里离这里最近。”
听了这话,彭福道:“九四,郑川会不会假意出城,其实在城内潜伏呢?”
陈解道:“不能,他通拜火教的证据确凿,形同谋反,这件事不是咱们渔帮自己的事,甚至不是咱们沔水江湖的事情了,而是涉及到了朝廷,他若是还留在沔水,面临的是整个沔水江湖势力,以及以达鲁花赤为主的的官方实力的搜捕。”
“他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休想在黑白两道的搜捕下躲过去,所以他必须跑,甚至不敢假跑,因为如果假跑是真有可能遭遇瓮中捉鳖的。”
听了这话,彭福道:“有道理!”
这般说着,陈解与彭福二人率领十二鹰卫直接追了出去。
很快到了南城门,这时候,天色渐晚,守门的兵丁就要敲响城楼上的木鼓,只要木鼓敲响,就代表着要关城门了。
这是古代的一个规矩,早上开城门敲钟,晚上关城门敲鼓,因此称为晨钟暮鼓。
眼看就要关城门,这时彭福喊了一声:“且慢!”
守城的兵丁一愣,紧跟着就看到了彭福,彭福直接甩过去一个二两的小元宝道:“看到郑川了吗?”
守城兵丁接过元宝,顿时大喜,今个真是个好日子。
刚才郑川出城给了一个小元宝,现在又得到一枚。
想到这里,守城兵丁道;“看到了,刚出城不久。”
闻言,彭福继续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兵丁略微犹豫,人家郑川给钱的时候说了,别把方向告诉别人。
就在兵丁犹豫的时候,陈解又甩给他一个二两小元宝,那兵丁看到钱心想对不起了,郑爷,你没人给的多啊。
立刻指了一个方向道:“这边!”
陈解二人直接骑马追了出去,不过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陈解勒住了马的缰绳。
吁~
彭福闻言看着陈解道:“怎么五爷?”
“不对。”
“哪里不对了?”
陈解道:“郑川给钱让兵丁保守秘密,你觉得保守的住吗?”
“保守不住啊,这些兵向来就是有奶就是娘,给钱啥都说,指望他们不可能。”
彭福道。
“那就是了,他知道保守不住还要花钱,这是想要做什么?”
陈解反问道。
“迷惑咱们?”
彭福想到了一种可能,陈解道:“对,不过也有可能是在欲擒故纵,这般,福伯,你从这里追,我从这边追,追到了立刻发送信号,另一路赶来驰援。”
“行。”
彭福想了想立刻同意,紧跟着二人直接分开,各自领了六个鹰卫。
……
此时某处树林。
“二爷,休息一下吧。”
一旁跟着的管家劝说郑川。
“这里是哪?”
管家道:“往前再走二里地就是积香庵。”
郑川道:“已经出城二十里了,休息一会吧。”
郑川这话说完,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亲卫全部下马,有的亲卫身上还背着包裹,里面是各种金银。
他是不准备再回来了。
这一次事情搞得太大了,若单单是白虎堂倒是无所谓,他只要转投其他人门下,就能躲过一劫,可是这次追究的是达鲁花赤府,那可是沔水县的天,这里一声令下,自己黑白两道都没法混了。
所以必须逃出沔水县,至于去哪?
没想好,不过凭借自己的本事,外加这些年积累的本钱,找个地方当个富家翁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惜了自己这么多年努力的大好基业。
该死的陈九四,若是没有你多管闲事,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