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犯违反原则的大错,薛妩素日里对待宫女太监们都是很温和的,如今见这侍女竟然吓成这样,而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自己乱动,只能哭笑不得的将人扶起来,好生宽慰了几句,然后让对方下去休息了。
接着她满脸严肃的看向赵元琢,低声道:“此事陛下知道吗?”
昨天白天才出了那样的事,晚上沈煜竟然就在沈烨的府上暴毙了,虽然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但薛妩怎么想这事儿怎么和沈燃脱不了干系。
赵元琢轻轻点了点头:“陛下惊闻此事,悲痛万分,当即下旨,命少将军将辰王押入慎刑司严加审问,一定要查出宁王暴毙真相,这时候少将军应该已经到了辰王府上了。”
看着赵元琢满脸严肃的表情,再听见犹如笑话般的“悲痛万分”四字,薛妩手一抖,直接把桌案上一枚赤金点翠的珠花扫到地上去了。
她也顾不上捡,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我要去见陛下!”
…………
圣旨送到大将军府的时候,饶是薛远道也觉得惊诧万分。他笑着送走了负责传旨的御前侍卫,而后神色郑重的对薛念道:“子期,这差事可不好办。”
好办的事儿哪里能轮的到他。
薛念手中拿着圣旨,一边在心里暗暗腹诽,一边笑着对薛远道道:“陛下的旨意,好办不好办也不能不办,爹你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
他脸上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薛远道看着儿子,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去吧。”
…………
禁军涌入辰王府,各个院子里的人都被惊动,女眷们惊慌失措,被赶到屋外的空地,瑟缩着抱成一团。强将手下无弱兵,除了那些实在扶不上台面的纨绔子弟,薛念手下带出来的兵全都是如狼似虎。终日里养尊处优的人,何曾见过这等声势,皆吓得心惊胆颤。
沈烨从屋内走出来。
他衣冠穿得非常齐整,即便当此情境,身上也满是从容不迫的雍容气质。
半点儿都不显得慌乱。
饶是薛念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虽然未必真的仁慈,但足够隐忍,也必是有一定真本事的。
可惜碰上了沈燃这么个永远都不按照常理来出牌的疯子。
“不知少将军光临王府,是所谓何事?”沈烨在薛念跟前站定,面色从容,“本王若早知你来,自当备薄酒以待。”
他对待薛念的态度依旧十分客气,
薛念抱拳对沈烨行了一礼,态度亦恭敬:“抱歉王爷。宁王殿下忽然无故暴毙,陛下龙颜惊怒,命微臣来请您走一趟,您这府上也要好生搜查一番,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那是自然。”
沈烨环顾四周,缓缓道:“宁王亦是本王的手足兄弟,本王也实在不忍见他就这样无辜枉死,自会好生配合陛下与少将军查清此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的心肠竟如此歹毒,既无端害了宁王的性命,还要陷本王于是非之中。”
话音落下,他抬手唤过府上的老管家:“勇叔,你负责给少将军带路。”
“让他领着人好好搜。”
“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关于宁王之事的蛛丝马迹来,也好还本王一个清白。”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答应一声,随即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沈烨既然这样胸有成竹,想来也未必能搜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东西了。
薛念又是一抱拳:“那就多谢王爷配合了。微臣命人给王爷备了马车,请王爷受些委屈,先到车上稍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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