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卷子,徐名远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
高强度的学习生活,实在是一件磨人的事。
近两个月的刻苦用功,徐名远成功将自己的成绩从班级倒数,拉回到三十多名的位置,虽然和之前二十名左右还有一段差距,但足以让他满足,老师讲的课也听得懂了。
离放学时间还剩二十多分钟,已经有学生坐不住了。
坐班的高德祥见声音稍大时,便会咳嗽一下,但也没有管的太严。
徐名远当前主要事情仍然是学习,有了陈君健这一档子事后,正好可以换换脑子。
撕下一张空白纸,徐名远开始斟酌。
整个南溪市,徐名远掌握的黑料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多,毕竟只有他知道即将发生的,或还未发生的事情。
包括曾经的徐名远,他自己的屁股就不干净。
但这种东西不好放在台面上,除非是竞争到不死不休了,不然没有企业会这样做。
恰好,徐名远参与过瓜分祥利集团的事情上,事后,参与者在茶会酒局把这些东西都当作笑谈来讲述,让他知道了不少内情。
祥利集团的核心并不是掌舵人陈祥利,而是他的大哥陈祥顺,南溪市其中一位实权副市。
本来陈祥顺走到这个位置已经到头了,但他还想更进一步,仗着本地的资源人脉,和空降到南溪的市委闹得很不愉快,在南溪市的规划中使了绊子。
两年后随着陈祥顺的垮台,祥利集团背后的一些龌龊事浮上水面,被拆分了一次后,又坚持挣扎了不到十年时间,彻底消失在南溪市。
在高速发展的今天,这种从刚开放时用各种手段拿到国有资产的企业,已经倒闭了无数家,而祥利集团只是茫茫大海中的一份而已。
但现在祥利集团还是个庞然大物,光靠徐名远肯定是没办法吞掉这块蛋糕的。
不过徐名远十分清楚,谁最想要祥利集团垮塌,又或是谁最想上去咬一块肉下来。
就像养在缸里的食人鱼,平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一旦看出哪条鱼受伤流血,就会蜂拥而上,瓜分的一干二净。
徐名远随即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人名。
排在中心的是张成华和张成杰两兄弟,他二人的华杰集团,在第一次拆分祥利集团时就占了大头,其次是卢宗兴的创纬股份。
外围一圈人是第一次或是第二次拆分时参与进来的企业,再就是有想法有动机,却没来得及喝汤的人。
徐名远仔细搜索着记忆,在纸上添加或是划掉一个人的名字,尽量不出现疏漏。
考虑的如此周密,并不是担心祥利集团不倒,而是担心自己分不到肉吃。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徐名远绝不可能为他人做嫁衣裳。
祥利药业和祥利化工就不用想了,哪怕是徐名远算无遗策,也不可能吃得下,而且是连碰都碰不到的东西。
他在意的是祥利集团名下的一个电子公司,这个初创的公司,很不显眼,目前坐落在江城。
因为联通了世贸,03年的电子行业外企已经占大头,美日韩企业以碾压姿态入场,杀的国内做电子的企业苟延残喘,让90年代的那些冒出萌芽的且电子业成片成片的倒闭。
不过总有些企业会活下来,或是做代工,或是在外企看不见的地方抢占市场,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就比如现在的小灵通,还有昙花一现的金立通信。
祥利集团也就是靠着这家还未被重视的初创公司输血,存活到了十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