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也想让自己家父品评此事,也就跟着附和:
“臣亦附议!”
“臣附议!”
年轻一辈的许多护礼派见杨慎附议,也都跟着附议起来。
张璁倒也对自己的主张很有自信,且也希冀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甄别天下官僚,从而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而道:
“陛下,臣也愿意下臣所论于诸臣,是正礼,就不怕人去论。”
朱厚熜颔首,他听懂了张璁的言外之意。
故而。
朱厚熜在这时笑着说道:“这样才好嘛,议事就议事,即便所议不认同,也大可请旨再议,而不是在这里打打杀杀,体统不能不要!”
“这次,朕姑且看在尔等初次议礼,难免因此激烈争吵,所以算是无心为过的份上,就不追究,但是下不为例!”
“谁若再藐视国法,目无皇威,朕绝不轻饶!”
“那就下旨,两个月后再议大礼,将张璁之论发于朝官,令诸文武皆可参议,且于九月初五日集于文华殿议大礼!”
朱厚熜说后就离开了这里。
“臣等谨记!”
于是。
这次廷议便这么宣告结束。
而在离开文华殿时,蒋冕则忍不住趁着只有他和毛纪并列而走时,问着毛纪:“公为何突然不持陛下追认孝庙为皇考之礼?”
“公觉得这样做对得起孝庙吗?”
蒋冕接着又问了一句。
毛纪笑了笑说:“公不觉得坐视张氏两外戚继续因慈寿太后依旧为陛下之母而继续胡作非为,无法管束,使其妻族将来狼狈不堪,才是对不起孝庙吗?”
蒋冕听后颇为惊愕,继续问着毛纪:“公为何突然这么问,是因为知道陛下是有志之君,不敢夺其私情,还是因为皇店被外戚夺了去而起了私怨?”
毛纪呵呵一笑,未置可否,只掸袖先走一步。
而感到意外的不只蒋冕,刑部尚书赵鉴也在这之后约见了户部尚书杨潭:
“梁顺德素来不敢犯言直谏也就罢了,公今日居然也附和张璁之论,难道真因为张氏二兄弟抢皇店这么一件事就不愿意护礼了?”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外戚!”
杨潭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已经历经两朝了,还这么不长进!”
然后,杨潭就问着赵鉴:“公难道就还愿意受着这种外戚的罪吗?”
“无论怎么说,我等士大夫不能真让陛下不能从孝庙之制,就张氏外戚所坏之事,与让陛下循正礼而认孝庙为考之事相比,孰轻孰重,公难道不能辨明清楚吗?”
赵鉴一脸冷厉地看着自己这位同乡。
杨潭则呵呵一笑,然后摆手说:“礼以何正,尚待明确,我只知道,眼下这两外戚是真的贪得无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正朝纲!”
杨潭说后也先一步离开了。
赵鉴站在原地半晌未动。
而彼时。
编修王正元走到了赵鉴这里来:“恩师!学生认为,张璁之论不能被天下知道。”
“我知道。”
赵鉴沉声回了一句。
王正元听后颇为惊讶:“那恩师为何于御前请旨发张璁之论于天下?”
“不如此,不好杀此人!”
赵鉴沉着脸说道。
接着。
赵鉴又冷冷一笑说:“阁臣里,有两位支持张璁,尚书九卿里,也有两位倒戈,再加上底下好些个侍郎急着附和张璁而邀圣宠,局势对我们护礼者,没有那么理想,所以不能真的让陛下在这时力排众议,行乾纲独断之事,直接把大礼定了!”
张翀一时大骇,随后颔首:“恩师说的是。”
……
“看样子,是要杀一批抓一批人,只是这人只能朕来杀,抓人也只能朕来抓,朕要杀谁谁才能被杀!”
朱厚熜出文华殿后,想到之前的情景,沉思之余,不禁自言自语着,随后沉声道:“传黄锦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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