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舒在平阳可谓威名赫赫,堪称当地一霸,城中世家大户凡是想去巴结她的,就没有一个不被她揍,而且这女人和小西天的僧人不同,她是半点不在乎什么不能杀人的戒律的。
传闻她第一次杀人是当初有个本我堂的长老想尝尝尼姑的滋味,便半夜潜入小西天,结果刚到观云舒的院子,连观云舒长什么样都还没瞧见,便被观云舒发现,从屋内刺出一剑贯入心口,当场被秒杀。
这都是平阳瞎传的谣言,未必做真,但观云舒是真杀人的啊,平时因惹她不喜而被揍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因此平阳人都管观云舒称‘平阳一霸’。
因此观云舒一经出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江湖客瞬间就焉了,无一人敢多嘴。
观云舒冷笑一声,来至石门后的一众僧人面前,淡淡道:“小西天内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自会去问方丈……至于这群家伙,不用客气,把真性叫下来守山门,谁能打败他,谁才有资格上山。”
观云舒的做法是明显的江湖做派……即无论你想干什么,别整虚头巴脑的,功夫硬才是真的硬,手底下见真章。
此刻一众僧人才堪堪反应过来,面对小西天最猛的师姐自是没一个敢忤逆,连忙运起轻功上山摇人。
真性乃洞文大师师弟,洞玄的真传弟子,比观云舒大七岁,武艺算是小西天年轻一辈观云舒以下第一人。
观云舒回首瞥了眼躺在地上哀嚎纷纷的一众江湖客,才冷哼一声,继而伸手安抚了下有点被她吓到,此刻正局促不安轻踏蹄子的小母马,这马是赵无眠送她的……可不能被吓坏了。
等真性匆匆赶来,观云舒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而后才匆匆踏上阶梯,小西天这事儿有点古怪,明显是被人下了套……只是她心忧宗门,太过匆忙,忘了嘱咐倘若有人自称‘苏烟然’便让他上山。
等她踏上阶梯入了院内,才恍然想起这事,连忙将千里马先转交给寺内弟子保管,而后便运起轻功,准备飞下山提醒真性,却是被人当场叫住。
“云舒,刚回寺便要离开?我们这石阶一共3466阶,登山入寺也算费力,你可是在锻炼轻功?”
嗓音平和,带着长辈独有的温和,声音由远及近,一位身穿白色僧衣的男子踏雪而来,乃是观云舒的师叔,方丈洞文的师弟,洞玄,也即真性的师父。
观云舒只得默默转身,行了一礼,而后如实道:“我有一……友人即将上山,唯恐他被真性师弟拦住,正准备去提醒。”
“友人?”洞玄察觉到观云舒的语气有些微妙的不对劲,但也没多问,而是淡淡一笑,“第一次入江湖历练便交到了朋友?”
观云舒又沉默了少许,显得有些犹豫,而后才微微颔首。
洞玄轻笑着淡淡摇头,而后才好奇问:“何门何派?武艺高绝?”
“风灵月影宗……实力比真性师弟强。”洞玄问什么观云舒答什么,绝不多言。
只是当着人家师父的面说这话,便有些没有礼数了,不过洞玄自知观云舒的性子,她并没有什么冒犯之意,纯粹是阐述客观事实罢了。
洞玄微笑道:
“真性早年在晋地从南打到北,未尝一败,虽面上不说,但我知他内心早便有了几分狂傲……武者狂傲,可保进取之心,锐意直前,但对我等修佛之人却是大忌,强也好,弱也罢,都当波澜不惊,才能不染尘埃,但讲道理终究难以入心,还需真性自己亲身体会到这点才行……便拜托你这位友人为他上这一课吧。”
师叔都如此说了,而且观云舒真不觉得真性是赵无眠的对手,也便点头,只是在心底暗道:
【赵无眠伤势未愈,真性若敢害他旧伤复发,那就让他守一年大门。】
“寺内细作可是找到了?”观云舒问。
洞玄微微摇头,而后转而说:
“近来有人栽赃我等拿了第二件九钟,江湖震动,不少武林名宿纷纷赶来,希望求见方丈要个准信,目前大殿正在商讨此事,你于江湖历练小半个月,看样子是有所收获,便随我来吧。”
“有什么需要商讨的?尽数轰出去即可,小西天什么时候要看这群人的脸色行事了?他们不就是想以此为借口接触真珠舍利宝幢吗?”
“不提各地分寺,单平阳小西天也有万余人……我们需要创收来养活寺内弟子,单靠经文可不能换饭吃,如何处理这些江湖名宿,关乎小西天在外声望,也就关乎香火。”洞玄转身朝寺内走去,口中轻笑着说道:“修佛归修佛,世俗归世俗,缺一不可,否则便是自欺欺人,故作清高。”
观云舒没再多言,她回寺可不是来和长辈论佛的……便在去大殿之前,找到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小师妹,嘱托她倘若苏烟然来寺就带他先回自己的院子等着,而后才去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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