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观云舒身份,他们赔了笑脸,又转而看向赵无眠,语气危险,“近来晋地之事大家伙也知道,国本暂且不提,就是那赵无眠,我等也需好好排查,看在你与观女侠同行,我们也不为难,只望这位少侠摘下斗笠,让我等见见你的庐山真名目即可放行。”
观云舒柳眉微蹙,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赵无眠侧眉梢轻佻,侧眼看他,“你们是什么货色?”
“无极天,六大宗之一,宗主乃是当代枪魁陈期远。”眼看赵无眠的语气有些不善,领头的当即自身后抽出一杆精钢铁枪,冷笑一声,
“宗主向来同晋王交好,我等门下弟子自是该为晋王分忧,缉拿罪人赵无眠,此刻不过例行查人,莫说阁下只是与观女侠同行,就是约莫两天前有一骑着白马的女子硬闯,疑似是苏家小姐,我等也是照砍不……”
那人口中话还未说完,不曾想眼前却是忽的寒光一闪。
擦————
却是眼前蓑衣客右手不知何时抓上挂在马腹旁的长刀刀柄,忽然拔刀出鞘,反手握刀,轻挥之间便在领头脖颈前一扫而过。
血光飞溅,血沫混杂着天空雪花落下。
领头那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赵无眠,下一瞬他便身体紧绷着摔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却见那蓑衣客已经干净利落将长刀插回马腹上的刀鞘,观云舒也是身形暴起,一個起落间朝他的同伙杀去。
蓑衣斗笠,刀法凛冽宛若过隙白驹,缥缈无痕……哦,他莫非就是赵无眠?
只是实力差距有这么大吗?连他何时出刀都看不清,与割草一样……
无极天,六大宗之一,和归玄谷同级,仅仅因为明面上没有九钟而差了小西天一丝,能安插在晋地边际的弟子也算是江湖一把好手,可惜还是不够看。
赵无眠留下一人没杀,坐在马上冷冷问道:“那疑似苏家小姐的女子如何了?”
“我,我也不知,她本想交些钱低调通行,但,但老大不放人,非要看她的脸,她便直接冲卡,她武艺很好,没受伤的……”留下那人被吓得两股战战,口齿不清。
问罢,赵无眠才将其一剑封喉,收剑入鞘,纵马而去。
观云舒将一切尽收眼底,盈盈笑道:“你倒是护着她,对方可是无极天,随便这么被你杀了,枪魁陈期远不可能不找你事。”
看似有些酸溜溜,实则观云舒是觉得赵无眠涉及到了苏青绮后便有些冲动、
无极天的人要拦赵无眠,那就非杀不可,但不能因为是赵无眠听到苏青绮可能受伤,头脑一热就杀了。
若是去了京师还如此冲动,可能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了。
“叶万仓曾是枪魁徒弟,虽然叛出师门,但若是他被我所杀,枪魁估摸还是要找我麻烦,更何况他既然与晋王交好,那就是站错了队,迟早要打一场。”
“他可是枪魁。”观云舒觉得赵无眠疑似有些太自信了,便告诫道:
“无极天立派不过三十载,底蕴尚浅,却能归入六大派,全靠他一人撑起,枪魁敢给自己的门派起这么一个狂妄的名字,可见他本人也是满腔自信与傲气,因此若是结了梁子,惹了血仇,即便你助嫡公主登基,她也未必能保护好你……毕竟伱也不可能一天十二时辰都有高人保护。”
赵无眠偏头看她,眉梢轻蹙,“观姑娘,你似乎误会我了。”
“嗯?”观云舒仰起小脸。
“我助她回京,最根本的原因是想借助朝廷的势力帮我查寒玉蛊,而不是靠她保护我一辈子。”
赵无眠淡淡道:“我虽没了记忆,却也知习武为的就是以后遇见此事,不会因害怕得罪高手而心惊担颤,孱弱畏缩,而不是让自己找个靠山,便在他人庇护下安度一生……”
赵无眠微微一顿,而后继续说道:“习武,是该为了让武魁之流怕我,凡是涉及到我的事情,他们面对时均需谨小慎微……即便他是枪魁,我又怎能未战先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