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呵呵呵……”
“数年不见,咱家倒是差点忘了你了。”
“怎么?在南直隶可曾安好?不知干爹如今过的又是如何?”
魏忠贤短暂惊慌后,走了两步,径直坐在司礼监首位,抬眼看向对方。
听到问候王安,曹化淳眼中浮现几分怒意。
姓魏的,干爹早已死了数年,难道你不知晓?
如今故意问出,是要敲打于我吗?
当年干爹对你恩重如山,你又是如何对待干爹的。
他老人家在南京受尽欺凌,忧愤而死,难道你不清楚!
可想到自己身上的重任,曹化淳还是压下愤怒,笑道。
“厂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干爹已与天启三年病逝,何曾安好?”
“啊呀呀呀,咱家还真是忘了,原来早就死了啊……呸!”
魏忠贤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随即吐到曹化淳的鞋面上。
“混账东西,谁沏的茶水,如此寒凉,要害死咱家?”
一旁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太监,吓的赶紧跪到地上发抖。
“你……”
王承恩见口水都吐到曹化淳鞋上,当即就要发难。
“额……承恩……”
明知道魏忠贤在指桑骂槐的曹化淳,却慌忙拦住笑着说。
“呵呵,厂公,这小太监不知死活!没看天都已要凉了,还敢沏出凉茶。不如将其处死,好让厂公大人宽心?”
小太监抖的越发厉害。
魏忠贤却抬起眼皮,死死瞪了过来。
嚯!
曹化淳。
你拿话点我呢啊。
天都要凉了。
什么意思?
想夺咱家的权?
“处死就不必了,杖责二十吧,拉下去!打!”
魏忠贤轻喝一声,立刻有人将那小太监拉到外面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伴随着小太监惨叫,王承恩脸色越发白了。
这是要杀鸡儆猴?
曹化淳却面色不改,依旧这么淡淡的看着魏忠贤,不落下风。
“说说吧,曹公公!这刚从南直隶回来,便来我的司礼监,有什么事?”
魏忠贤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这次倒是没再吐出来了。
曹化淳笑道:“啊,厂公,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咱家受皇恩浩荡,陛下刚敕封咱家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敕封王承恩为提督太监。”
“我两人受了皇命,重任在身,自然要来司礼监游走一圈,难道厂公不许?”
嗡!
魏忠贤听了这一句话,脑袋都要炸了。
什么!
朱由检,你刚当上皇帝,就封了曹化淳为掌印太监,封了王承恩为提督太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要知道,司礼监一共有三种职衔。
掌印、秉笔、提督。
分别负责掌控玉玺扣印,提笔带天子朱批奏章,和管理皇城所有太监刑罚。
这些年来,王体乾当着掌印太监,魏忠贤则是秉笔太监,至于提督太监一直空缺。
毕竟有东厂提督九千岁在,谁敢提督太监一切刑罚。
可如今……
魏忠贤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王体乾。
王体乾正哭丧着脸也看着自己。
厂公大人,我掌印太监的身份已被撸掉了啊。
魏忠贤捏着茶杯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曹化淳见他露出几分惊慌,笑的更灿烂了。
“厂公,所以说,刚刚冒犯您的那个小太监,咱家说了打死,就必须将其打死!”
嘭!
随着曹化淳话音刚落。
那屋外正惨叫的小太监,被人一杖砸在脑门上,当场头破血流,气绝身亡。
轰!
这一下,所有人愣在原地。
谁也想不到,曹化淳如此狠辣。
魏忠贤也彻底愣住,看着自己贴身小太监被活活打死,脑浆崩裂的场面,顿时勃然大怒。
“曹化淳,你好大胆子!”
他啪的一下砸碎茶杯,站起了身。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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