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权煊赫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柳智敏。
“敏感吗?”
柳智敏微微抿着柔唇,稍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的手掌撑在权煊赫的肩膀上,身体不由得有些摇晃。
“那挺好的。”
权煊赫没说话,手指头挠着柳智敏的脚掌心。
柳智敏只觉得一股猝不及防的麻痒从脚心瞬间窜上天灵盖。
“呀——权煊赫!”
她短促地惊叫出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猛地向后缩,撑着权煊赫肩膀的手一滑,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眼看就要狼狈地摔倒在沙滩上,幸好权煊赫反应极快。
他原本握着脚踝的手立刻松开,另一只空着的手迅速前探,一把揽住了她向后倒下的腰肢,稳稳地将她圈了回来,重新拉近自己身前。
柳智敏惊魂未定,整个人几乎是撞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结实的胸膛。
脚心的那股痒意仿佛还在蔓延,让她心尖儿都跟着发颤,又气又羞。
“Oppa!”
她从权煊赫怀里抬起脸,漂亮的大眼睛在月色里燃着羞恼的火苗,脸颊绯红一片。
她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他肩膀一拳。
“你干嘛呀,痒死了!”
权煊赫低头看着柳智敏炸毛模样,眉峰微微挑起,带着点得逞的戏谑。
“就是想试试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敏感。”
“看你缩得那么快,原来真的很怕痒?”
“不是都说了嘛!很敏感……”
柳智敏瞪着他,试图找回气势,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泄露了心跳的紊乱和身体被陌生又强烈的触感支配的微妙反应。
“别闹了……快、快给我穿好!”
她的挣扎更像是某种欲拒还迎,力量微弱得可怜,更像是为了表达“抗议”而扭动了几下,反倒是让抱着她的权煊赫感受的清清楚楚。
“阿拉索,站好了。”
宽大的掌心再次托起她纤细的脚踝,带着薄茧的指腹这次只是规矩地握着踝骨,用手掌将脚底沾上的一点点沙砾拍去。
看着刚刚捉弄自己的权煊赫,柳智敏眯了眯眼睛,小腿往上一翘,脚掌直接冲着权煊赫的面门而来。
脚趾恨不得塞进他嘴里。
这福利其他人很想要,但是权煊赫不太想要。
权煊赫只是手掌微微用力控制住她的脚踝,这就让柳智敏动弹不得了。
“别动,再动就把你撂倒在这里。”
见自己的小计俩没得逞,柳智敏撅起嘴巴,看起来有点不乐。
权煊赫最后专注地扣好鞋带,指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脚背上停顿一瞬,随即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腿肚,带着点调侃。
“这双小短腿踩沙还挺快的。”
柳智敏无能狂怒,粉拳重击。
权煊赫轻松躲过柳智敏的报复性粉拳,顺势牵住了她未收回去的手腕,没有立刻放开。
“好了别闹了,天这么黑,路又不太平,摔了就没法跳舞了。”
他的语气带着玩笑,指尖却在她光滑的皮肤上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一下,才缓缓松开。
刚刚经历了玩闹和跳舞,氛围被搅动得松弛而温热。
柳智敏嘟嘟囔囔,却没有反驳他牵自己手腕的理由,她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发丝,目光投向灯火渐少的黑暗步道前方。
海水规律的哗啦声成为了背景音,广安里大桥的璀璨光芒在他们身后逐渐缩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脚下的步道蜿蜒深入,两旁的树木枝叶愈发浓密,路灯的光努力地穿透间隙,在地面投下斑驳摇曳的碎光。
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但是此时此刻充分的享受独处的二人世界。
周围似乎只剩下风声、潮汐声和他们踩在树影覆盖的石砖上的脚步声。
刚才打闹的轻松感沉淀下来,一种无声的张力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
“我们往哪里走,怎么感觉越来越黑了。”柳智敏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在静谧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她没有看他,像是在评价空气。
“不知道,”权煊赫挑眉,侧头看她在略显昏暗之下轮廓线条,“不过是向酒店相反的方向走着呢。”
“啊?”柳智敏猛地转过头瞧他,昏暗中眼睛显得亮亮的,“那一会儿回去不还是要走好远。”
说是这样说,但是柳智敏的脚步没有停下来,依旧跟在他身边。
“是啊,那要不我们现在就直接打车回去吧?”权煊赫轻笑说道。
“啊,这样有点不太好吧.”
柳智敏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耳根有点发热,幸好夜色浓,看不真切。
她扭过头,小步快走了两步,声音带点鼻音:“哼,反正都是你有理。”
权煊赫看着她略显急促的背影,笑了笑,迈开长腿跟上去。
光线更暗了,一段路几乎全靠从头顶枝叶缝隙透下的微光辨别,石砖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湿滑。
“小心点,走稳。”
他靠近一步,手臂自然地抬起,虚虚拢在她背后几寸的位置,既是一种无言的保护,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没有真正触碰到。
柳智敏的步伐果然放缓了些。
她能感受到权煊赫在身后给的安全感,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又走了一小段,前方出现了一个临海的小观景平台,没有照明,只有远处海面反射的微光和漫天星辰。
柳智敏走到平台边缘的栏杆处停下。
“好美。”她轻声说,看向远处的海天交接处,点点星光如同撒落在黑色绒布上的碎钻。
权煊赫停在她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视线也投向那片辽阔的黑暗。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
海风大了些,吹动柳智敏的发丝。
片刻安静。
柳智敏忽然侧身,抬起头看着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oppa,”
海风带着湿润的凉意呼啸而过,吹散了柳智敏额前的碎发,也勾勒出纤细的线条。
“背我上去怎么样?我走累了!”
权煊赫愣了一下,他以为柳智敏要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