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脸前的呼吸声似乎消失了,陆枝依旧没能放下警惕心,胸口起伏、呼吸节奏平稳又自然。
直到又是一声“咯吱”,有人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啊!”
静等这刻的老修女阴郁一笑,口中念叨不停:“愿主怜悯你的灵魂!该死的,去地狱里忏悔你的罪过与愚昧去吧!”
噗嗤一声,棍棒打碎圆润脆弱的头骨,血花迸溅到布满霉菌的天花木板上。
鼻腔间弥漫的不止霉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老修女哼笑,嘴里喘着粗气,手中紧握的粗糙木棍向下淌落着血珠。
她边伸出深红的长舌舔舐脸颊的血珠,边转悠着眼睛四处巡视张望,揪出不肯乖乖睡觉的孩子。
又静静等了不知多久,老修女有些失望又高兴地叹气:“我主选出来的都是好孩子,主迟早会拯救你们的。”
沉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再次被关上,从外头走廊射进来的光线一点点被黑暗蚕食。
陆枝眼睛眯成缝朝门的方向去看,忽然扫向门缝下从未挪动的黑影。
她心里一紧,猛地又将眼睛闭上。
就在她闭上眼的下一秒,隔床的女孩睁开了眼睛,试探性地环顾四周,发现没有老修女的身影后舒了口气。
她撩起身上冰冷的小薄被。
被子显然拥有过许多届主人,里面的棉绒已经结块走形,左手边的被角被充得鼓起,右手边的被角却空荡荡得只剩两层薄薄被罩。
女孩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嘴里嘟囔痛骂该死的无限流游戏,一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想要下床。
结果这里的设施老旧得厉害,床板咯咯作响,木屑抖落在地,螺丝都跟着不稳摇摆。
她这一动,守在门前的老修女露出凶狠的獠牙,伸手徐徐推开门,脑袋从门缝往里探。
老修女瞪大的眼睛死死注视浑身僵硬的少女,竖在身侧的染血长棍在她身下映出黑影,咧开的嘴唇露出血红的牙龈。
“啊!”被她杀个回马枪,少女吓到花容失色,尖锐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她慌乱地从上铺跳下,四处扫了圈。看到窗户后,她眼睛猛地一亮。
直到跑近,她才看清——窗台没过她的肩膀,窗户被细长的木条密封得严严实实,溜不进一只苍蝇。
这下好了,前面逃不掉,身后步步紧逼的老修女已经扬起棍棒朝她挥来。
陆枝这时也睁开眼睛,在微弱走廊光的模糊光线下看清了所处的环境与背对她的老修女。
老修女露出的手背皮肤粗糙松弛,身上的黑袍皱皱巴巴,缝缝补补的痕迹严重,亦如孤儿院内的陈设,是个老物件。
扬起的棍棒看似轻飘飘挥下,少女却被重重打翻在地,最终溢出浓稠的血。
她只觉五脏六腑似乎错了位,疼得她满地打滚,恨不得现在就咬舌自尽。
老修女没给她机会,她一手紧紧扯住少女的长发,不顾她嘴中凄厉的求饶声,一路拖行至门外走廊。
关门山,老修女扫了眼房间:“地狱也洗刷不了你的罪恶!我想我该用自己的手段来惩治被主抛弃的孩子!”
“别再让我抓到你们,恶心的臭老鼠!”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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