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81、同年,第一次在望楼与女帝谈心(1/2)

请叫我老二上酒……赵都安抱住黑漆沉重酒坛,手拍掉封泥,登时酒香四溢。

女帝袖子方才拂过时,周遭更有无形力场扩散,将冷风屏蔽在外。

于是这座“第一望楼”上,便也静谧下来。

头顶星空璀璨,地上万家灯火。

空荡巍峨的“天子楼”顶,珍馐美酒,孤男寡女……赵都安突然醒悟:

今日这般大排场,数百名宫中侍者皆在,哪怕知情人大多嘴巴严实,但难免流露出些许风声。

赵都安与女帝深夜密会……无疑会大大增加,二人“绯闻”的真实性。

这也是你的目的吗?贞观?

赵都安思绪乱飘,人已来到女帝对面,开始倒酒。

眼睛也不由自主乱飘。

女帝修为强大,身姿高挑,但终归低他半头,有经验的都知道。

身高差这个东西,不用太多,只要差一点,居于高处的,便可对低处一览无余。

何况一坐一站。

虽说女帝为彰显威严,领口颇高,裹胸用力,人为压缩规模,令人无缘一睹山谷风光。

但纤长鹅颈顺延下去,惊心动魄的弧线,令人遐思。

“哗哗……”

清冽酒液激荡而出,将女帝面前瓷碗几乎蓄满。

赵都安才挪开酒坛,盘膝坐了下来。

忐忑抬头时,却见女子帝王清亮的眸子,静静审视他。

无来由的口干舌燥……赵都安有些怔神。

这还是,他初次这般仔细,看清她的正脸。

两次磨墨时,上次逛花园时,皆是侧颜。

至于上次一同吃午膳,赵都安心头惴惴不安,压根没心思审美,几乎是吃断头饭的劲头,也未瞧的仔细。

直到这时,偌大天台上,一圈火红灯笼高挂,桌案佳肴美味间,亦摆放有精致蟠龙烛台。

徐贞观浑然天成,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脸蛋,从未这般清晰。

黛眉如远山,玉骨乃天成,粉腮似堆雪,琼鼻尤挺翘。

骨子里的皇家威严,与女子修士的清冷出尘,融合一处,便成就了徐贞观世间独一无二奇女子的高贵气质。

“喝酒。”女帝声音清冷。

“哦……”赵都安给自己也斟满一碗,正想举杯,说个祝酒词啥的,前世酒桌上历练出的拿手本事。

徐贞观却已端起酒碗,扬起脖颈,一饮而尽!

端的豪迈!

清冽酒液沿着嘴角溢出,循着雪白紧致的脖颈洒下。

赵都安忙陪了一碗。

“倒酒。”

“再倒。”

徐贞观一口气吃了三碗,赵都安也陪了三碗,他注意到,酒气给女帝吃下后,半点未曾溢出。

她在刻意锁住全身毛孔,刻意感受醉意。

旋即,才听女帝轻声道:

“你可知,朕为何今晚来这里喝酒?”

赵都安眨眨眼,道:“今晚月中,圆月正好……”

他语速缓慢,似组织语言,实则察言观色。

这是前世习得的,一个揣摩说话的小技巧,先放出半句,再根据上司神态变化,调整下半句。

与小说家基于读者老爷反馈,调整后续异曲同工。

察言观色之际,他道:

“但,月色虽好,总归常有,快意事却难得。”

宋人著《退斋笔录》中,曾记载,宋神宗欲斩一人,却遭大臣驳斥,未能如愿,神宗愤慨之际,发牢骚说:

朕快意事便做不得一件!

赵都安前世读到这個故事时,心下动容,猜测自古君王,多少有相似感触。

哪怕**顶峰的暴君,在其幼年初登基时,必也饱受制衡。

穿越之初,他曾以为,身负强大修为的女帝会不同,但这段时日观察下,却不然。

裴楷之的牵挂是子孙后代,徐贞观的牵挂,便是大虞王朝的稳定存续,亦或还有,想证明自己不逊历代帝王的心念。

她若一心求道,或可做个逍遥人,但偏生她要的,是缔造一个盛世。

那只凭武力,便不够了,从历史经验可得知,以暴力维系的统治的确可行,但只能局限于小范围。

一旦统治半径过大,暴力便会发生系统性失灵,背后的逻辑也很简单。

一个暴君的统治人群越大,那么敌视他,对抗他,试图推翻他的人群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