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管事妈妈看向谢玉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却觉得,只是个开始。
“你叫什么?”
管事妈妈忽然感觉那道清冷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她出了一身冷汗规规矩矩地禀告:“奴婢姓于。”
“于氏。”
“在。”
谢玉琰道:“跟着我好好做事。”
于妈妈应声:“是,大娘子。”
站在屋中的张氏彻底愣在那里,她到现在都没明白,就是暂时接手中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屋子里这些郎妇有多难吩咐,张氏比谁都清楚,可现在,她们却忙着各自行事,那些不会写字的人,也求别人帮忙书写字条,恨不得立即将与杂物库的往来理个干净。
仔细想想,张氏也就明白了,只要过了这一关,她们就能脱身,最好再帮着大娘子查出杂物库的问题,还能赚来功劳。
片刻功夫,谢玉琰手中已经有五六张字条,几个郎妇围在那里,等候传问。
“大娘子,今年十月的时候,杂物库调动骡马,说是去拉修葺宗祠换下来的木料,结果骡马用了两个月,还回来之后,牲口瘦了两圈,蹄子都走烂了,显然骡马被拉去做了他用,我向四娘子屋中管事提及,却到现在也没有回音,这一笔您得查查。”
“我还见过那郎妇私自开库存入几车货物,两日之后又打开取出,也是在十月左右。”
“我们族中库房,被她挪为了私用。”
“这个要查也容易,只要看咱们族中十月,是否长途跋涉买卖过货物就知晓了。”
“没有,族中走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郎妇胆大包天,说不得动用了族中商队走私货。”
于妈妈攥住帕子,这哪里是郎妇胆大包天,走私货的分明就是四老爷和四娘子。
谢玉琰看向那些郎妇:“骡马不是运送宗祠的木料了吗?若是去做了别的,宗祠替换下来的木料呢?”
郎妇们面面相觑,目光中闪动着几分忌惮。
“不好与我说?”谢玉琰道。
郎妇们纷纷低头:“不敢。”
谢玉琰微微勾起唇角。
这抹笑容,让郎妇们心中发凉,正不知如何是好。
谢玉琰冷声道:“将她们带去见二娘子。”这种事,她着实不想费精神,也该让何氏出出力。
几个郎妇刚被带走,就听外面有人沉声道:“这是在做什么?”
声音还没落地,两个管事妈妈就走进来。
“谁让你们查账的?”其中一个妈妈阴沉着脸,“二老太太吩咐,不管是谁,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去二老太太屋子里回话。”
另一个盯着主位上的谢玉琰,冷声道:“六哥儿媳妇,二老太太传你前去,你莫要耽搁功夫,现在就与我们走吧!”
不等谢玉琰说话,她继续吩咐:“抓起来的郎妇呢?我要一并带上。这件事二老太太接手了,谁敢擅自行事,一律逐出杨氏。”
管事妈妈几句话,吓得屋中郎妇们,纷纷低头躬身。其中有人如获大赦般,就要引二老太太的人去找那被关押的郎妇。
于妈妈不禁看向谢玉琰,只见谢玉琰手中握着掌家的腰牌,轻轻地在桌案上磕着,面容平静,不见半点的慌乱。
片刻后,她的动作停下,开口道:“这二人假传二老太太之命,将她们拿下杖责二十,听候发落。”
二老太太房中的管事面露惊诧,却也没有仆妇敢动手。
谢玉琰握着手中的腰牌:“掌家的腰牌没用了?非掌家之人不得插手中馈事务,这是杨氏长辈定下的规矩,二老太太岂会明知故犯?你们不但要坏了规矩,还要给二老太太冠上徇私枉法的名声。”
说到这里,谢玉琰看到帘子被打起,门外站着门房管事,还有跟在后面的军巡卒。
“怎么?”谢玉琰站起身,她乜着屋子里的人,“家规约束不住你们?那我今日只能求助于国法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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