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022、别无选择(求月票)(2/3)

“化妆不过是障眼法,又不是整容,能改变相貌,却改变不了身形,只要我们工作做的仔细点,他就跑不了。”

见李士君如此笃定,陈恭树挤出一丝笑容:

“那我就提前恭喜李主任了。”

李士君人畜无害地笑了。

太阳已经落山,光线渐渐变暗了。

菜市场里人头赞动,周围都是高声叫卖的菜贩肉商和挑挑拣拣的男女老少,赤橙黄绿的蔬菜让人眼花缭乱。

补鞋匠在缝缝补补,面摊老板在摔打抻拉,还有旧书摊、典当铺、理发馆等等。

张义此刻就坐在面摊的路边,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副苦力的打扮。

猴子闷头吃着面,钱小三则恨恨说道:

“姓陈的果然不是东西,幸亏站长转移的快。”

76号行动快速,从正午开始就拿着张义的照片到处寻人。

张义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似乎想借此堵住什么东西。

钱小三犹自不满地嘀咕着:

“完了,全完了,王绍谦也被抓了.真不知道戴老板在想什么。”

这话说的前文不搭后尾,是两件事,却又是一件事。

随着陈恭树等人落网,沪一区能主事的人只剩下机要秘书王绍谦。

危机时刻无需任命,他主动承担起沪一区遭受破坏后的安置工作。

他找了一个临时办公场所,立刻开始善后布置,同时对被捕同志的家属展开安抚和照顾。

但正因为给陈恭树、区书记齐庆斌、电台督察张作兴三人的家属送生活费,交通员被暗中埋伏守株待兔的76号特务暗中跟踪,直接找到了王绍谦的办公场所,王绍谦随即被捕。

至此,加上陈恭树、齐庆斌、张作兴等人对沪一区人员的出卖和诱捕,沪一区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立刻遭受塌方式破坏。

而张义也是此刻才知,原区书记郑修元向戴春风汇报陈恭树贪污之事后,戴老板之所以引而不发,其实在筹划另一件事——策反李士君。

戴老板看到李士君在和周某海对抗中,毫无悬念地处于被动地位,便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趁机将李士君拉过来为他所用。

策反李士君,即便不能达到击杀汪填海的目的,但将李士君拉过来,也能大大减轻军统特工在上海的压力,能更好地保护军统的潜伏人员。

一旦策反了李士君,即便陈恭树靠不住,他也不会主动投敌,重蹈王天林的覆辙。

然而,戴老板这回大错特错了。

错误一,既然断定陈恭树不可靠,却不直接将他调离,结果导致沪一区被连锅端。

错误二,他启用了中间人余详琴,一个非特工人员去策反,被李士君所利用。

错误三,他小看了李士君,或者说错估了李士君的处境。

李士君既然敢在汪伪内部四处树敌,公然和周某海作对,自然是因为他有了日本人做后台。

周某海反戈一击,拿掉了李士君警察部长的职位。

但李士君通过献媚汪的老婆陈夫人,做足了铺垫,又有日本人助力,马上又专门为自己增设了一个调查统计部部长的职位,还抢到了主持清乡工作这等肥差。

但李士君仍不满意,他又瞄准了一个更高职位-——江苏政府主席。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余详琴如约走进了李士君位于愚园路的私宅。

余详琴是法租界赫赫有名的律师,和李士君并无深交,但却有恩于他。

34年,李士君以红党身份打入丁默村手下从事杂志工作。

因在杂志上刊登了涉及日本天皇的文字,日本大使馆行文法租界工部局逮捕了李士君。

正是靠着余详琴在法庭上帮他辩护,李士君才无罪释放。

李士君自然对余感激不尽,拿出公款予以酬谢。

余详琴坚辞不受,说李士君遭此诉讼是出于爱国热忱,自己怎么能接受酬劳呢?

李士君大为感动,言来日定当厚报。

怎么厚报呢?

76号成立后,李士君便登门拜访,想将余详琴拉入他的组织。

因为余详琴在上海做律师多年,各方面的关系很熟,尤其他扎根法租界,对租界警务和社会各阶层都很熟悉,可以帮助他进租界抓捕、引渡抗日分子。

他当然不会明说自己做了汉奸,只说金陵沦陷,狼狈撤退到武汉、香江,此次重返上海肩负重任。

但几年过去,余详琴都忘了当年营救过李士君,即便想起来,也当做工作职责,并不求李士君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