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严诺看来,以周隐的心机和城府,完全可能是那个幕后的主使。
可是她总不能和晏修说,周隐曾经借着长公主上位,做了整个朝堂之上最有权势的左相。
不仅在暗中屠杀了很多忠良之臣,还借着皇子们的夺储之争,废掉了所有成年的皇子,甚至趁着皇上生病之时架空了皇上,成了朝堂上名副其实的万万人之上。
即使严诺把上一世知道的所有一切和盘托出,恐怕晏修也不会信的。
单单只是驸马不能入朝为官这一项,就否定了严诺知道的一切。
严诺想了想,便回道:
“世子,你有没有觉得周隐一直都想攀附长公主?”
“不管是在春狩的时候救下长公主,还是将世子带入我的院子里,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周隐离着长公主更近了一步。”
此话一出口,严诺立刻小心翼翼的瞄着晏修的脸色,毕竟说到了长公主,只怕晏修会心生不快。
晏修垂目锁眉的沉思了片刻,才抬起眼角不解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长姐好像对周隐确实有些热情。”
“可是攀附权贵本就是人之常情,朝中哪一位官员不想着攀附权贵?”
话锋一转,晏修的语调立刻阴沉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此事可能与长公主有关?”
完了,偏了,偏了,完全偏了。
严诺赶紧解释道:
“周隐接近长公主的目的,确实大有可能是为了攀附权贵,可是他会不会存着另外的目的?”
“比如说,借着长公主的权势,与其他位高权重的人达成某一种协议。”
“就比如说,此次周隐很可能参与了劫军粮之事,那他背后的人,会不会是周隐借着长公主的人脉而与之牵搭上的?”
晏修蹙着眉头道:
“你的意思是,那幕后主使很可能是长公主身边的人?”
严诺诚恳的回道:
“我只知周隐有心攀附长公主,对于他旁的事了解不多,所以我才会有这般猜想。”
“不如世子派人去查一查,长公主的身边有没有暗藏着可疑之人?”
晏修点了点头,道了句:
“这倒也是个方向,总好过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飞。”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并肩朝着校场外走去。
刚踏出校场的大门,袁朗就领着一位提着药箱的傅大夫匆匆赶来了。
袁朗与大夫行至两人的面前停下了,他身后的那位傅大夫,探着脑袋瞧了瞧严诺的脸色,惊奇道:
“请问是不是这位小侍卫身体不适?”
傅大夫这一句话立刻提醒了晏修,现下在军营里,严诺的身份还没有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