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安济坊的大夫,向来是不怎么出外诊的。”
“他们这些人,又没落户成功,没有户籍证明进不得城去,大夫们不过来的话,这病就也没办法看了。”
姜安宁微微拧眉。
相比起这些事情,她更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县城外面买了一套别院的。
……就算是赵家,的的确确以各种各样的名头,诈骗了她许多银钱。
可也不曾听说,还有这么一处房产啊?
而且……既然是有这样的一处房产,怎么也没有人跟她说过呢?
现如今倒是收留了这么好些人,她还是误打误撞,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是谁告知你,这处别院是我的?”
姜安宁拧眉,并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想计较清楚这件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
“这别院又是在什么地方?你仔细的与我说了。”
段青山略有迷茫:“是宋大人说的,而且,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衙门口的布告上都写了,就在城外,临近官道的那片荒地上。”
“原本那儿也不是荒地来着,之前,这块儿地种了不少的花生、红薯、玉米什么的。”
“只是收成都不大好。”
“后来才渐渐撂荒了,听说就是被赵家人买回去之后,无人耕种,才会撂荒的。”
他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睁圆了眼睛,满是惊讶的问:“您不知道?”
姜安宁瞪了他一眼。
她当然不知道。
不过,她好像也确实没看当时的官府布告。
而且,当时官府不是只公告了,要当街打赵海的板子,严厉打击这种欺诈未婚妻嫁妆的不正之风,以儆效尤吗?
怎么还公告了赵家,侵吞了她哪些财产?
“听宋大人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张氏在牢里头又交代的。”
段青山道:“原本,县令大人也是不知晓的,那赵家与您的财产纠葛,已经做过一次切割划分……是前不久的时候,张氏受不住刑,主动坦白了这事儿,说是希望您能高抬贵手,如今她已经把所有从您这里骗走的田产、房屋,都交还了,一点不少。”
他小心的吞咽了下口水:“还说,她已经不欠您什么了。”
不欠?
怎么可能!
姜安宁冷笑了声。
他们还欠着他一条命呢!
怎么会是还了些东西,就能一笔勾销呢?
想都别想。
“原来是这样。”
她看了眼段青山:“我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事儿。”
段青山忙说:“是奴的错!没及时告知您。这事儿是您在安夫人府上时,官府突然间张贴出来的。”
“当时,宋大人从张氏口中得知了此事,就立马去回禀给县令大人了。”
“正好就赶上了带着人到姜家村安置,却无功而返的两个衙役回话。”
“县令大人正愁该怎么解决这事儿呢。”
“宋大人便趁机说了这事儿。”
“也算是给县令大人出了个主意,送了场及时雨。”
段青山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感觉姜安宁的脸色不大好看。
“他们出的主意,他们所谓的及时雨,就是把这些人,安置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别院里?”
还对全县昭告了!
可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
之前,她去告诉张氏赵银莲的死,没多久,官府就贴了布告,说人是盛越闻杀的。
如今又来……
经此一事,只怕就是那些人,想要说这别院不是她的,衙门上上下下都不能够答应。
更别说,那些被姜家村拒绝,无家可归、无处安置的灾民们了。
这处别院就算不是她的,不是赵家拿着她的钱背着她买下的,如今也必须要是她的了。
就连这普度众生般接济了那些灾民的好名声,也必须是她的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费尽心思将她捧上一个不该是她拥有的高度,究竟是为着什么?
捧杀?
还是别的什么算计?
姜安宁始终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什么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尤其是这种,费尽心思捧高你名声,将你架在了好人的位置上。
且两次,都有宋玉宝的参与。
从前,只怕是小看了这人的玲珑心思。
姜安宁细想了想。
好在,她为了给张氏添堵,着意留心着,让晚娘安排了些不花哨,不过分显眼,不容易被拒绝的小礼物,频频送上门去,
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得罪到人的地方?
“如今,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
姜安宁忽然想起前不久,搭牛车回姜家村时,听见的那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