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随口说了几句玩笑话,怎么这般上纲上线?
可真是够矫情的!
些许小事儿,又不是杀了她爹娘父母,用得着这样斤斤计较吗?
难不成,她还想要他们给她磕头认错、赔礼道歉不成?
更何况,他们也不过就是在这儿说说罢了,又没去外面乱说,哪里就有她说的那样严重?
这不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众人心有怨怼,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现,脸上的不甘一闪而逝,快的近乎让人难以发现。
姜安宁笑笑,只当没有捕捉到众人那一瞬间的神色吵架,偏过头去看向紫苏,似笑非笑地半是戏谑半是嘲讽:“紫苏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紫苏目光躲闪,尴尬地赔着笑脸,有些无助的看向两旁,想要求助其他人。
却发现那几个刚刚说姜安宁坏话,说的十分欢实的人,此时全都跟个鹌鹑似的缩在一旁,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生怕会把过错引火烧身到她们的身上。
她看来看去,无人帮忙。
咽了咽口水,张口想要解释一两句,却发现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像是要坐实了姜安宁口中的狡辩。
更不要说,刚刚姜安宁已经把话说的十分严重了。
若是辩白的不清不楚,便要闹到官府去。
她们自然是不会惧怕闹到官府衙门。
说白了,就凭着江安县县令那么个九品芝麻小官儿,还没有什么胆子敢管她们家夫人的事情,尊着敬着还差不多!
可这件事情,难受就难受在,的的确确是她们不占道理。
加上姜安宁那张巧舌如簧,硬是能把芝麻大点儿小事儿,说成是西瓜大的嘴,只会让她们看起来更加的不占道理。
而偏偏她们又不能够拿姜安宁怎么样。
真的闹上公堂,也不过是和稀泥似的,左右各打五十大板罢了。
甚至很可能,县令还会偏颇偏帮她们,勒令姜安宁息事宁人。
毕竟安夫人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呢!
但对于她们来说,真的闹上了公堂,那与沦为笑柄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丢人现眼,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嘴巴谈资。
到时候,她家夫人知晓了,肯定是要发火的。
即便是她,有着跟了人十几年的情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人,恐怕也是逃脱不掉被发卖的命运。
这一切,都是拜姜安宁所赐!
紫苏气的心口都有些痛了,不敢将怨气对姜安宁发,便恶狠狠的瞪了刚刚那几个人一眼,怪责她们刚刚实在是不该说那种根本就站不住道理的话,无端被人抓住了话头把柄,现如今就是想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去也是不成了。
浑然忘记了,若非有她的暗示指使,这几个小丫鬟又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她们又不是嫌命长了,当着客人的面儿,这般大放厥词,毫无规矩。
“姜绣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倒是叫我一时有些没脸见您了,咱们绝对是没有这个意思的,您可是我家夫人亲自嘱托过,要咱们好好照顾的贵客!”
她打着哈哈,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们怎么可能会拎不清的,编排您的不是呢?您可真的是误会我们了。”
姜安宁“呵呵”了几声:“紫苏姐姐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再说我无事生非,没事找事,刻意的刁难你们?”
紫苏:……
她险些就要绷不住表情,歇斯底里的怒吼:没完没了,是吧?至于这样揪着她们的丁点儿错处,不依不饶吗?
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这野丫头,究竟是为何会这般好命,得了天恩赏识,要一跃龙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老天可真是够不公平的!
紫苏恨恨地咬牙,险些将牙咬碎了,才勉强把心头翻涌而来的恼火给强压下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姜绣娘这话说的,可真就是冤枉咱们了。”
紫苏干巴巴的解释了句,又道:“不过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该是我们给您道歉的。”
她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却仍旧改不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