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自觉尴尬,正准备找个什么借口退出去。
恰巧的听见方婶子在喊她,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过去了。
隋然看着人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不免叹息:“也不知道根山叔跟方婶儿俩最后会如何,可别是闹到要和离……”
到底是因为他俩多嘴,才会闹出来这么一桩事儿。
如果要是方婶儿没有听见他们俩说的话,指不定会等到根山叔跟人坦白那时,才会知道这一切!
那样,兴许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儿了。
方婶子自己发现的,跟根山叔主动坦白的,哪怕事儿都还是那么个事儿,情况却大不相同?
后者尚有几分余地可以讨论原谅与否。
前者……
隋然觉得,方婶子恐怕不是那种会为了体面咽下一口恶气,最后还把自己给憋屈的十分难受那种人。
搞不好,方婶子会跟人和离。
那样一来,可真的就是罪过了。
她目光殷殷地看着姜安宁的背影,心底盼望着安宁能够从中劝和几分,别是真的闹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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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宁并不想掺和进来。
是以进门以后,她也不曾提及此事儿。
方婶子看了一眼姜根山,没什么好脸色的跟他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安宁两个人说说体己话。”
姜安宁张嘴想要说什么,方婶子半点儿没有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
“安宁才刚刚回来,家里头缺的东西多着呢,你去把院子里的柴劈了,不够就再去后头树林子里捡一点儿回来。”
“还有水缸里头的水,挑满喽。”
“这屋子也是有段时间没住人了,水缸里的水,也放了有些日子,怕是里头都长东西了,你先给水缸刷刷干净,好好的晾一晾,然后再往里头挑水。”
方婶子的一通吩咐,可是把姜安宁给吓了一大跳,赶忙说道:“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忙活的,我也……”在这儿住不了几天。
“什么不用?”
方婶子板着脸,训斥道:“都回家来了,还没有个方便的水洗刷洗刷,那还像话吗?”
姜安宁顿时就有些不敢吭声。
方婶子倒是还尚存理智,知道惹火自己的人是姜根山,不是姜安宁,没道理对着人家发泄怒火,索性很快又将矛头对准了姜根山:“还不赶紧的去,杵在这里做什么!等会儿太阳都落山了,还能指望你做点儿什么?”
姜根山哪里敢呛声啊!
只盼望人这会儿多发几股火,散散怒气,回头能够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也就更大些。
他做小伏低的小心应了声,忙不迭地转身去做事儿了。
姜贵诚在厨房里瞧见了,当即就要上前去帮忙,隋然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到底这事儿是因为他们嘴快而起……
两人心里头愧疚着,只盼着能够帮上一些忙。
姜根山摆摆手,拒绝了姜贵诚的帮忙。
“你婶子这会儿正恼火我呢,能支使我两句,那是给我机会,看我诚意,我要是这都偷奸耍滑,找你们帮忙,那就真是火上浇油了,回头指不定真的要连家门都进不去了。”
“你们俩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怪你们什么。”
“我是没有埋怨的,甚至我还得感谢你们呢!”
“要不是你们误打误撞的,把这事儿说到了你们婶子面前,我只怕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勇气坦白。”
“到时候,只会越瞒越深,为了掩盖一个谎言,去说更多的谎言。”
“如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我反倒是一身的轻松了。”
姜根山苦中作乐,勉强的扯了个笑。
“根山叔儿……”姜贵诚两口子闻言,更加的愧疚了。
实在是想要做点什么,却又有心无力。
姜根山不要他们帮忙,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的上前去给人添乱。
只能瞅着人背影孤寂的劈柴、挑水、刷缸。
屋里。
方婶子跟姜安宁毫无保留的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说是周然坏的事儿,坑了他,我倒是愿意相信他是无心之失,可就算是无心的,到底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我愿意相信就能够抹平的。”
“我只要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每每看见他,就会想起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不干净了,那样整日令我作呕的过去,我……我只怕我自己会疯掉!”
“我做不到原谅,也做不到割舍放弃……”
方婶子泣不成声,满眼无助地看着姜安宁:“安宁,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那样子,倒好像是将人完完全全视作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