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棹看厅内还有几桌吃饭客人,桌上摆的多半是鹿肉,羊肉。慕容棹也没在意找桌子坐下,小二托着一壶热酒走过来问道:“客官,你吃什么?”“热酒再来一壶,鹿肉割五斤!”小二答应一声端来炭火盆放在桌上,木托盘里有一只大瓦盆,里面带骨的鹿肉,肉香扑鼻,置于炭火盆之上说道:“客官慢用!”东方碧烤暖和了坐到对面,眼角的余光看到墙角一张桌上四个人,两个是兽皮包裹的背影,另外两个人兽皮帽压的很低,看不清模样。
慕容棹很自然倒酒就喝,几口酒下肚暖气升腾,驱走寒气,伸手抓起一块骨头啃下一口肉,东方碧吃得很斯文,眼睛留意着几桌客人。靠窗一张桌子上站起一人,身高一丈,白面卷须,乃是鲜卑族模样,桌子上已经摆了十几个酒壶,看样子喝多了,摇摇晃晃走到两个人桌前说道:“姑娘花容月貌陪我喝壶酒!”说着伸手拉东方碧,慕容棹抬手扔出骨头打在此人的手背上,“哎呀!”男人收回手转向慕容棹说道:“想逞英雄,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慕容棹冷冷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此地没有法度不成!”“哼……法度?我就是法度!”说着又伸手抓东方碧。
“欺人太甚!”靠里面一张桌子上跳起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虽为胡族,长相偏重于中原人,眉骨隆起,牙齿宽阔,豹皮帽,葛布上衣,腰围虎皮裙,腰中配一把金刀,站到男人面前矮了一头,却毫不畏惧抬腿一脚正踢在男人膝盖上。少年力气惊人,男人后退出几步坐在地上,大叫着站起身饿虎扑食扑向少年。
少年转身躲开回手一拳打在男人左肋,男人重重摔在地上,此时同桌吃饭的两个人走过来围住少年。慕容棹飞身跃起,左右开弓,拳打在二人的前心,逼退出五步。少年怒道:“尔等是何人手下,可识得慕容皝!”三个人闻言吃惊非小,跪倒施礼道:“参见世子,吾等乃是宇文席将军部下!”慕容皝沉着脸说道:“宇文席有治军不严之过,汝等之过该当杖责三十!”“世子饶命,我等为兵不久,尚不知军法,况且宇文将军不知此事,我等愿领军法,恳请世子饶了宇文将军!”
慕容皝看了一眼说道:“念你们初犯,今日之事也就算了,下不为例,还不退下!”“谢过世子!”三个人闻言谢恩跑出客栈。慕容棹谢过世子,慕容皝问道:“仁兄由南方来?”“秋风自洛阳而来!”“阁下可是慕容秋风?”“正是!”慕容皝又问道:“祖上可是慕容安慕容春风?”“正是!”慕容棹有些惊讶,慕容皝竟然知道祖父的名讳。
慕容皝正衣冠恭敬大礼参拜道:“兄长在上,慕容皝拜见!”慕容棹只是听爷爷说过是由鲜卑山牵出,父亲慕容揖早亡,自己与慕容氏并无来往,看到慕容皝如此参拜,自己与慕容皝渊源很深,双手搀扶说道:“贤弟请起!”“兄长请坐!小二提一坛酒!”慕容皝叫过两个人说道:“兄长!这两位是佟寿,封抽,快见过我的兄长!”一一见过之后重新坐下。
“兄长,洛阳已归刘汉,皇帝被俘于平阳,各路王侯为求自保不肯勤王,大晋已置于炭火之上!”“君不为社稷,臣则不为江山,初分封诸王欲保晋江山固若金汤,岂料诸王确是祸乱朝纲根苗,唯民无奈,惨遭涂炭。”慕容皝击案而起说道:“为君为臣,应以百姓为上,民乃国之根基,我若得天下,不比文景,可比光武!”慕容棹忙道:“贤弟有鸿鹄之志,且莫于鸦鹊言道!”
慕容皝说完觉得不合时宜,看了一眼周围,好在都是附近民众,若是被别人听去这大逆不道的话,按罪满门抄斩,慢慢坐下说道:“兄长,可否随我觐见大单于!”“愚兄正有此意!”“请!”五个人走出客栈,直奔大单于府衙。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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