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斯达克的股票价格没有动静,过山峰的简版报告不受太多关注,香江媒体只有小报的零星转载,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俞兴与刘琬英都在等待中观望,但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然而,就在过山峰发布报告的次日,芬众传媒内部已经临时组建了一个过问此事的团队。
团队的规格很高,董事隆俊、高级副总裁马锐丰、副总裁涂雅芳、公关部总监季海荣共同来应对公司外部的突发事件。
以及,还要定时向老板江楠春汇报相关情况。
但是,经过三天时间的研究却有些束手无策。
第一,本以为是要掏公关费,但对方毫无动静。
第二,尝试调查了注册地在香江的过山峰调研公司,但它是层层布置,难以追究背后的实控人。
第三,明面上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
第四,这家调研公司出具的报告十分简洁,但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也就是因为那么点意思,芬众传媒的核心高层都愿意意思意思,但对面一片空白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要不,我们找人把它的网站黑了吧?”副总裁涂雅芳提了个建议。
“黑了一个网站不起作用,反而容易激化矛盾。”隆俊摇头,“这样一个新的网站无关紧要,它可以继续发,可以找媒体发,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事是它为什么能锁定那些事。”
过山峰的调研报告没给出具体数据,但屏幕数量、关联交易、收购与信披,这种指向性太过明显。
所以……掌门人江楠春在知道情况后先是震怒,再是讳莫如深,随即让信得过的人来处理。
高级副总裁马锐丰简洁的说道:“还在查,但不好着手。”
如此指向精确的报告,很难不让人怀疑公司内部有泄密,但这种层面的数据与交易只有少数人知道。
不好查,真的不好查。
四个人正在讨论商量,忽然,公关总监季海荣的手机响了。
他看着陌生的座机号码,指了指屏幕,说道:“是香江那边的座机号码。”
三位高层的面色都变得凝重。
季海荣吸了口气,按通电话,打开外音:“喂,您好?”
“您好,是芬众传媒的季海荣季总监吗?我是香江《经济日报》的记者卫延丽,这是我们办公室的号码。”来人自报身份,礼貌的问道,“最近有关于芬众传媒的调研报告在市面上流传,请问,您知道这件事吗?”
季海荣稳了稳情绪,绞尽脑汁的回应来自香江记者的采访。
旁边三人本以为这是“过山峰”终于有了动静,没想到是记者的采访,心里并不觉轻松,反而更显凝重。
得益于“过山峰”,他们现在对香江的媒体也有粗略的认知,不同于先前零星的小报报道,《经济日报》属于那边很有影响力的媒体。
一旦《经济日报》进行大规模的报道,公司的局面极可能会变得被动。
季海荣好不容易结束通话,放下手机,说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需要有应对外部变化的预案。”
隆俊直接问道:“你怎么想?”
“这个‘过山峰’背后不知道有谁,一时间也追查不出来,那就得见招拆招,既然它说屏幕数量有问题,那我们就得证明没问题。”季海荣这两天就在考虑后续发展,“搞两个独立第三方的机构来调研背书,还得是有名的那种。”
“关联交易这个事……它那个报告上也只是提可疑,捕风捉影,澄清的话还好一些。”
“收购的问题……”
季海荣觉得有些为难,那些都是体现在财报里的事情,不太好解释清楚。
“我现在有一个考虑,你们觉得这个‘过山峰’会不会是外人在搞?”高级副总裁马锐丰忽然开口,“不是咱们公司内部的人,我觉得这种动机比较弱,但如果,这是一家像‘香橼’那样的做空机构,情况是不是更合理了?”
季海荣一愣:“会是做空的吗?这个……”
临时团队的组建来自掌门人江楠春的怀疑,所以从一开始就把目标对准内部。
但这种事吧,看谁都像,又觉得谁都不像。
马锐丰缓缓说道:“也不是说内部没问题,或许是一场内外勾结。”
董事隆俊问道:“‘过山峰’这个名字是国内的叫法,那玩意就是眼镜王蛇,但咱们这边好像没有专门搞这个的空头。”
马锐丰点点头,那些有名气的空头似乎都在欧美。
但他随即说道:“没准这个就是为了填补国内没有狠毒空头的空白。”
隆俊瞪了一眼马锐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是空头作案,那我们需要做的是抓住基本盘。”马锐丰解释自己的想法,“只要业绩好,只要咱们布置的屏幕数量越来越多,这个面能撑住股价,公司的麻烦就解决了一大半。”
他顿了顿,又说道:“就是不清楚这个过山峰手里有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