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何玉兰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还有菜么?桌上都摆不下了。”
“最后一道了,老爷吩咐说……”
家仆的话还未说完,宁哲将房门完全推开,将冒着热气的粉蒸肉双手接过,随后,一脚踢在了这名家仆的下跨。
只听见哦的一声惨叫,男人痛苦地跪倒在地,整具身体都因极度的痛苦而蜷缩起来,宁哲将菜盘随手放在门槛上,拎起半块方砖,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勺。
家仆死了。
宁哲的表情毫无波动,他平静地站起身,将装着粉蒸肉的盘子端到桌上,没有一个人因为他刚才对家仆的痛下杀手而惨叫或是惊呼,因为她们全都死了。
他杀光了这间房里的所有人。
将客房的门锁上,宁哲背起家仆的尸体匆匆从合欢树下跑过。
他要去处理这具尸体,用犯忌的方式。
从何玉兰的记忆中,宁哲得知她在进入何家大宅的路上看见了院子里一棵位于围墙角落的合欢树已经枯死了,何府的家仆将这棵死树连根挖了出来,准备移栽一棵新的,但因为要准备小姐婚宴的缘故又忙得没顾上。
宁哲拖着家仆的尸体径直来到了这个尚未掩埋的坑洞前,直接将他的尸体丢进了坑里,干脆利落地把倚靠在院墙边的枯死树苗连同泥土都一并填了上去。
琴州是有过树葬和水葬的习俗的,宁哲十分确定,自己现在这样做毫无疑问已经触犯了‘安葬’的禁忌。
至于行丧,没时间。
因为何老爷就要开始大宴蛇神了。
安葬了被自己杀死的家仆后,宁哲一刻也没有耽搁,迅速往主楼的南边走去。
何家村的人都信蛇神,每逢婚丧嫁娶,红白喜事,最重要的环节一定都是当众祭拜蛇神,要么是烦蛇神为逝者送行,要么是请蛇神为生者赐福,今天凌晨一大早的一大群人就跑到祠堂前三扣九拜,就是请蛇神出祖祠的仪式。
“不出意外的话,何府的仆人们现在已经吹着喇叭往祠堂的方向去了,他们会将蛇神的雕像从祠堂里搬出来,宴请到何府大宅的主楼里,供人膜拜和祈福。”
宁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就是我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因为连续犯忌的缘故,宁哲现在的运气可谓差到了极点,不是很长的一段路也走得磕磕绊绊,狼狈不堪地在石子路上摔得鼻青脸肿。但宁哲并不在乎,因为摔倒的是何玉兰,和他宁哲有什么关系。
他宁哲绝对要做更牛逼的事情。
“让我试试,能不能把蛇神和鬼全都给杀了……”
宁哲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蹒跚着步子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主楼的方向跑去。
没跑两步,他再一次摔倒在了地上,下巴直接磕在地上,下颌骨应声裂开。
但这次他不是因为脚被石头绊住而摔倒,而是池塘里的锦鲤不知道为什么蹦了出来,在地上啪嗒啪嗒地跳来跳去,刚好跳到了宁哲的脚下。
此情此景宁哲只能庆幸,好在自己用的是何玉兰的身份在走这段路,否则还没到地方估计就已经寄了。
“希望阿姨那边的情况能比我好些吧……”宁哲心中想道。
然后他就一头磕在了池塘边的假山上,撞了个头破血流。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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