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走近一看,画像中的蛇神浑身鳞片的根部都堆满了黑色的霉斑,乳白的菌丝从鳞片的缝隙生长出来,两只眼睛空洞而无神,其中左眼已经被霉斑完全堆满,右眼的眼眶也缠绕着菌污。
“居然和祠堂里的蛇神一样。”宁哲回想起祠堂里的蛇神木雕,也是这么一副浑身溃烂,眼睛里长满菌斑的埋汰样。
祠堂里的蛇神木雕和村民家里的蛇神画像都是一副溃烂**的模样,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暂时想不通其中的联系,宁哲也不再浪费时间,他信步来到画像下方,一张小小的圆桌上摆放着一個白瓷圆碗,简单的饭菜整齐地码放在里面,这是刚才那名村妇供奉给蛇神画像的祭品。
宁哲抬起头,与画像中飞扬的蛇神四目相对,他伸出手,把饭碗里那颗腌渍的梅子扣了出来,随手丢进自己口中。
“真酸…”宁哲将梅子囫囵咽了下去,又用旁边的筷子把原本平整的米饭搅得松了些,这才转身离开房间,走出外面。
刚走出门,等候在外的冯玉漱便连忙迎了上来,神色有些焦急。
“你怎么了?”宁哲问。
“没…没事。”冯玉漱连连摇头。
好吧,原来是一个人待着害怕……宁哲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道:“走吧,去下一家。”
冯玉漱没有再问他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宁哲身后,在他进入一户户人家偷吃蛇神供品的时候待在外面为他望风。
宁哲的动作很利落,每一碗供品都只是浅尝辄止,不到20分钟的功夫便光顾了七八家。
梅子和鱼丸、烧卖之类的小玩意并不顶饱,宁哲偷吃蛇神的供品也不是因为饿了,他有自己的原因,并打算冒着生命危险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将祠堂附近的人家都吃了一遍后,宁哲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祠堂。
站在祠堂门外,一眼就能看到贴在大门两边的对联,白纸红字,十分醒目:
【巴蛇案上珠玉同证祖】
【荷花堂前子孙共添香】
【源远流长】
走近前去,蛇神雕像所在的莲花台上也摆放着许多供品:米糕、米果、烧鸡、米饭、果盘……还有一坛子酒。
宁哲抬起头,与被霉斑遮住了一只眼的蛇神木雕四目相对。
他深吸一口气,信步走近前去,拿起一颗红色的米果就塞进了口中,顺便将旁边的酒坛封口也撕开,喝了不多不少的一口,然后才开始吃其他祭品,每样只吃一小口。
留在门外的冯玉漱双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震惊的一幕:“宁…宁哲!你到底在做什么?!”
宁哲撕下烧鸡的一小块鸡皮,丢入口中,淡淡说道:“我说过了,在解谜。”
“可是……”冯玉漱仍是无法理解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宁哲也没有想向她多解释。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晨07:17,离午饭还远得很。
正当宁哲将手伸向蛇神面前的果盘时,忽然,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觉从他脑海中闪过,宁哲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长发散乱,神态萎靡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叶妙竹…?”宁哲眼神微凝,旋即立刻反应过来:“不,是鬼。”
宁哲看见那‘叶妙竹’没有任何征兆地凭空出现在了面前,漂亮的脸蛋对自己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明艳笑容。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莲花台前,伸出手,翻开了黄历。
下一刻,叶妙竹死了。
“果然吗…”宁哲闭上双眼,轻声自语。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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