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概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的倒霉宿命吧。
就在王柔从老单于那调来于夫罗所部三千人过来幽州还没多久,就传来了南匈奴王庭贵族发起叛乱,勾结早先就已叛乱的休屠各部,兵围美稷谋立新王等一连串的噩耗。
他虽然已经做足了信息管制,但是不知何时这个消息还是在之前传到了右贤王于夫罗的耳中。
然后那可恨的于夫罗竟然趁刘虞派遣他们换防驻地的当口,把他王柔绑了扔在路边,趁夜叛逃了。
要不是第二天行商路过救下了他,他王柔就要成后汉第一个因被手下匈奴兵遗弃,饿死道旁的使匈奴中郎将了!
“完了,全完了啊!”
王柔双手按着脸,仰面哀嚎
“上回老夫还有兵时,刘虞那匹夫就敢让一织席贩履之辈与我同列。
这回老夫把部下丢个精光,他怕不是要斩我祭旗啊!”
“织席贩履?”
王泽愣了愣,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哥在气谁,不过还是宽慰道
“以弟之见,那刘伯安并非如此冷酷无情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你就是在弟这里躲着,也没法把那于夫罗找回来啊。”
“所以...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带的兵没了,不敢去找刘虞,驻地也没了,更不敢去见皇帝。
他王柔真是前后左右都是死路,无路可走了,绝望!
“不至于,不至于”
王泽一把拉住又佯作要跳的大哥
“弟有一计,可安大哥之心。”
“哦?计将安出啊?”
“此计名曰藏,不过并非藏在愚弟这里,而是回去那晋阳。”
“晋阳?你敢撵我回家?!”
看着大哥快要打人的样子,王泽慢慢解释。
原来他今日已经接到了京中发回的朝廷邸报,新任并州刺史丁原已完成述职,不日即会前往并州赴任。
“那并州乱的一塌糊涂,朝廷显然暂时想不起大哥的事情,而这刘伯安与弟私交尚可,只要朝廷没有令旨,想来也不会为此为难大哥。”
“这,朝廷真能想不起我?”王柔有点不敢信。
“大哥久在关外,怕是对当今天下有多乱还不甚清楚吧”
王泽摇扇说道
“除了幽州的叛乱,还有愈演愈烈的西凉之乱,那韩遂和马腾联军,攻掠三辅(长安周边),围攻陈仓,左将军皇甫嵩与前将军董卓虽是去救了,但还不知结果如何。
最后就是这并州的刺史张懿又被匈奴休屠各胡的叛军斩杀,并州军团几乎一朝尽丧,朝廷加急派了新刺史丁原前去收拾乱局,全程没有提到过一点您的名字,大哥可安心了吧?”
听了弟弟的话,王柔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朝廷想不起他那当然是极好的,性命无忧嘛。
但是他堂堂大汉北边督帅,如今落得个被遗忘的结果,这感觉还不如杀了他呢,这说明什么,这不就朝廷就没对他抱什么期待嘛,可恨。
不过再一想,凉州,并州,幽州,这跨州连郡的战火是从大汉的西北烧到东北,北方边境无一处有安宁之地啊,天下局势危如累卵,岌岌可危,还能指望他这光杆司令有什么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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