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劝李瑄三思而行。
但阿史那扶汶不会。
他早就看皋兰州骑兵不顺眼。
李瑄的决定令皋兰州骑兵炸锅。
马匹是骑兵的命根子,失去战马,他们没脸会皋兰州,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皋兰州都督府不隶属丰安军,将军却扣押我们的战马,古往今来,哪有这样的例子?”
浑悬不敢回去,他硬着头皮向李瑄说道。
“你们失去战马,最多脸上无光,朝廷依旧会供养你们。牧民们失去牲畜,何以生存?”
李瑄反唇相讥:“你们不配骑在马上。”
浑悬听到李瑄的话,捏紧拳头。
要不是形势比人强,浑悬绝对像勇士一样,与李瑄决斗。
“我会禀告都督,节度使的公堂上见吧!”
浑悬无可奈何,只能愤而离去。
“希望你如实禀告。”
看着浑悬的背影,李瑄一字一顿地向他提醒。
皋兰州都督府的一千士兵,从十里外的官渡过河。
由阿史那扶汶率骑监督。
“将军您的仁义,更胜地方的父母官!请受草民们一拜。”
另一边,老里正带着牧民们向李瑄拜道。
“长者折煞我了。边军守卫边民,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牧民的死难,已使我们蒙羞。”
李瑄不敢当,连忙将老里正扶起。
“为感激将军将草民们从虎口救出,我们这些牧民一起慰劳五百头羊于丰安军,请将军笑纳。”
他们一家出几头羊,不伤什么。
有数十匹马,都驮着唐军的尸体。他们看在眼里。
“多谢长者和乡亲们的好意,羊是牧民们的心血,一家一户也不过数十,军人保家卫国,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我不会收的,你不要再说了。”
李瑄当场拒绝老里正,并言辞说道。
他知道边军将士的秉性,拿着军饷不说,每一次出战,都会让周边牧民准备“牛羊”享用。
如果牧民心甘情愿还好说。但很多事情,总会由好发展到坏。
皋兰州骑兵明抢,不就是习以为常,以为不会被惩罚吗?
严明军纪,是李瑄治军的目标之一。
“这……”
老里正不解,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瑄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
他实在看不懂这年轻的将军。
但李瑄的威势,使老里正不敢再提这件事,心中已有决定。
“长者,黄河以西已经不便放牧。尽早搬迁到黄河以东吧。那里的牧草虽不如西边肥美,却足矣逐千万马牛羊。”
李瑄不忘郑重地向老者提醒。
这里的家已经被烧毁,索性就在新地安家。
这里不是灵武,没有贺兰山作为屏障。
突厥咄陆部损失惨重,难保不会再派轻骑来杀人泄愤。
“草民与其他牧民商议,正要渡过黄河,在对岸重新安家。”
老里正无奈地说道。
以后隔河相望,难免触景生悲。
就在李瑄安抚牧民的时候,丰安军使卢瑜,骑马来到牧场上。
李瑄以为卢瑜是来迎接他凯旋,谁知刚见面,卢瑜就劈头盖脸地对他一阵数落:“你怎么能将皋兰州骑兵的战马扣下,还射伤皋兰州骑士?这是军中的大忌,是不是觉得身为宰相的儿子,就能任性妄为?”
在得知李瑄的所作所为后,卢瑜第一时间赶过来。
他更在乎的是李瑄不经他同意,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