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又快马到那个高坡。
坡度北方大概近三十度。南方只有不到二十度。
突厥骑兵绕到南方,也能冲上来,但比先前那个高坡更占地利。
李瑄立刻传丰安军向这里开拔。
夜晚之时,六千丰安步骑到达此地。
李瑄身先士卒,操着一辆满载物品的战车,一口气将其推到坡上的开阔地。
其他士兵牵马拉载,都没有李瑄轻松。
用了两个时辰,所有战车、士兵,都到达坡顶。
从峡口出发前,多要两百辆车,此时派上用场,将南面、西面、东面安置两重战车。北方陡峭,只放置一重战车。
丰安军驻扎的位置被李瑄标记在地图上,由传令兵程给张齐丘。
“李将军,可否率轻骑下坡游击敌人?四周旷野无边无际,能牵制一部分敌骑。”
篝火前,王思礼向李瑄建议道。
“我们的轻骑太少,不足以游射致胜。牵制几千骑无济于事。骑兵都携弓矢,我们居于高地,可更有效帮助我们防御。待援兵到来,再以重骑开道,轻骑随后冲锋。”
李瑄摇头拒绝王思礼的建议。
就算牵制敌军几千骑,攻击他们的敌军数量不会改变。这个高坡最多能容纳两万人同时进攻。
“将军英明!”王思礼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
丰安军士卒们吃过饭后,李瑄只安排小部分士兵轮流巡夜,其他士兵休息。
探马一直会将突厥骑兵的距离反馈。
……
百多里外,中军大营。
“将军,李将军三令使者,项背而来。为何还不拔营?”
李光弼收到李瑄的亲笔信,见张齐丘没有动静,一向脾气好的他忍不住来中军大营质询。
“士卒们行进一天,人困马乏。待休息一晚,明日拂晓便启程。”
张齐丘轻描淡写地说道。
“中郎将,昔日李靖、苏定方征伐突厥的时候,动辄行进数日,士兵同仇敌忾,不眠不休,直至胜利。我军一日行军二十里,这很劳累吗?人的锐气虎狼都无法比较,怎么能当鹿羊一样?”
张齐丘的职事官是正四品的羽林卫中郎将。
李光弼这样称呼,是表达对张齐丘的强烈不满。
“李光弼,你什么意思?”
张齐丘脸色一变。
“请将军下令连夜启程支援前军。如果前军被攻破,必打击我主力士气。”
李光弼忍住情绪,低头拱手恳请。
他不知道张齐丘是怎么想的。
李瑄是左相的儿子,并深受王帅器重。
如果有什么闪失,该怎么交代?
“本将有足矣致胜的策略,你做好你的事情,其他不需要你操心。”
张齐丘冷着脸说道。
“护卫后军的五千精骑应该立刻调回来。突厥的游骑已经所剩无几,留下五千骑足矣保证后军安全。”
李光弼硬着头皮说道。程圭的五千轻骑最为精锐。
由程圭率领,再加上五千胡骑,三千定远军精骑,可以执行迂回任务。
最主要的是,程圭能号令本部经略军。
“虞候还想要决策军队的权力吗?出去!”
张齐丘反唇相讥,下达逐客令。
李光弼握紧拳头,猛地掀开营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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