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丘眼光闪烁,连下两道命令。
“遵命!”
浑释之最先领命。
他只管听从军令,其他事情,不是他能操心的。
但程圭觉得不对劲,他是右厢兵马使。
左厢兵马使崔湛已经在后军。
现在又将他调到后军,这算什么?
就算要调五千骑,也应直接给崔湛统领。
“程将军,还有什么异议吗?”
见程圭迟迟未应,张齐丘看了他一眼。
“启禀将军。突厥兵力总有穷尽的时候,他们这次死亡两千多人,所剩不会多。他们目的无非是打击我军士气,拖延我军脚步,您一下动用一万骑去拦截突厥轻骑,这不正中突厥下怀吗?末将认为,当加快行军速度,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使他们被动应战。”
李光弼向张齐丘建议道。
不久前,王忠嗣叫张齐丘和李光弼一同就餐。
并向张齐丘介绍李光弼的谋略。
暗示张齐丘要多听李光弼的意见。
但张齐丘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并不想听,他对李光弼质问:“如果再有民夫死亡,你能否担起这个责任?”
“末将愿意担责。”
李光弼十分疑惑地看着张齐丘,这和他平时接触的张齐丘不一样。
最终,李光弼咬牙说道。
经略军五千轻骑身经百战,是最精锐的力量。
将其放在后军,本末倒置。
浑释之率五千骑向粮道靠近即可。
“哼!你能吃几品的俸禄?你只是个小小虞候?怎么去担责?”
张齐丘不将李光弼当回事,又向程圭严令:“王帅让我统领偏师作战,一切兵马由我调遣。程将军,军令如山,你执行吧!”
“遵命。”
程圭只能服从。
李光弼被骂得脸红,摆正自己的身份,不再多言。
都虞候在朔方军的地位,连军使都不如,只能在军中监督法令,维持纪律与秩序。
一万骑兵加入后军,如发疯一样,在原野上对突厥轻骑围追堵截。
两天时间,就斩首上千名突厥骑兵。
使突厥骑兵很难再靠近粮道。
但民夫们的情绪,却难以平静,导致行军速度依然缓慢。
李光弼劝说张齐丘亲自出面安抚民夫。
但张齐丘以行军为由拒绝。
“节度副使想干什么吗?这样的行军速度,我们能不能追上突厥的牛羊?”
李瑄在前军主帐,忍不住讽刺张齐丘。
为保持与中军的距离,李瑄现在一天行军二十里。
这样前锋的意义在哪里?
李瑄也得知大量民夫死亡,异常愤怒,心中对张齐丘产生不满。
他明明已经提醒过。
这一刻,李瑄想起张齐丘这个“冒牌”名将的标签。
历史上,张齐丘任朔方节度使的时候,因分粮不均,行军司马被军士暴打。
军士们还想揍张齐丘的时候,被郭子仪赶到,用身体护住,才免遭劫难。
张齐丘信佛,众生平等,却在分军粮这样的大事上,惹怒全军。
另外,张齐丘手下小将犯罪,害怕处罚,竟然能在回乐城煽动数百士兵,冲进节度使府衙捉拿张齐丘。
虽然最后被戏剧性地化解。
但可见张齐丘是多么不得军心。
“将军息怒。”
王思礼在旁边安抚李瑄。虽然他也觉得有问题,但为了李瑄好,不能和张齐丘起冲突。
“报……”
就在这时,探马慌慌张张地跑到营帐。
“启禀将军,北方一百二十里外,出现最少五万突厥骑兵,声音震天动地,尘土飞扬十里……”
探马入帐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向李瑄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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