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起义出身的呼罗珊士兵,有着不俗的战斗力。
只是连日的跋涉和在战场上的下风,让呼罗珊士兵心力憔悴。
为了求生,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突破唐军的重围。
“进攻叛徒……我们的援军已经到来,取一个叛徒的脑袋,奖励一块金币。”
“杀一名唐军将领,换取一个牧场,二十名奴婢。”
“杀啊!我们援军已至,慢了就没有机会了。”
“唐军主力有我们的主力进攻,他们孤立无援……”
时辰一到,齐雅德·伊本·萨里下达进攻命令以后,五千大食步兵带领八千吐火罗诸国联军,正式对粟特诸国和拔汗那的营寨展开攻击。
他们将这段时间的憋屈都发泄在粟特诸国和拔汗那人身上,幻想着可以杀死他们,得到大把的金币。
一万多大食联军奔出营寨,向粟特、拔汗那诸国冲突而去的时候,被巡逻的唐军发觉。
“铛铛铛……”
唐军敲响代表敌袭的锣鼓声,让粟特诸国和拔汗那营寨做好准备。
李瑄已经提前告知,大食联军会在穷途末路下殊死一搏。
不论是葛逻禄、粟特拔汗那诸国联军,还是大唐安西北庭的精锐、安西诸国联军,休眠时必须穿着盔甲,枕戈待旦。
夜间执勤的人,占据全军的五分之一。
能在第一时间,建立防线。
“快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来瑱在军营中,指挥粟特人和拔汗那人、布哈拉人,统一战线。
雪夜之中,大食士兵和吐火罗诸国士兵只想从四面八方,突破叛徒的营寨,取下叛徒的脑袋换金币。
他们用大喊为自己壮胆,驱逐寒风,心中火热。
渐渐地,他们距离粟特、拔汗那的营寨越来越近。
实力最强劲的拔汗那国在南面,布哈拉在西面,安国、康国等在东面,曹国、史国等在北面。
大唐的强弩手、弓箭手、重甲兵,均匀分布在四方。
补足短板。
河中小国,大多未经历过征伐,没有参加过高烈度战斗,所以战力孱弱。
唐军必须给予他们支持。
碎叶军副使来瑱也被李瑄召见过,并委以重任。
他将碎叶军使赵崇玼调到葛逻禄一带,率领三千碎叶军镇守北面,同时负责保持葛逻禄与李瑄的联系。
表面上看权势更重,实际上是给来瑱表现的机会。
“放箭!”
大食联军距离营寨一百步的时候,来瑱最先下令北方的强弩手、弓箭手射箭。
“嘣……”
“咻咻咻……”
箭如雨发,所中必倒。
一阵阵惨叫声,响彻在雪夜中。
进攻的大食士兵和吐火罗士兵虽然毛骨悚然,但被忽悠的他们,只以为扛过大唐的反击,他们就能获得奖赏。
虽然大唐也是胡乱射箭,但弓弩众多,大食联军进攻密集,总有一部分的箭矢能够命中。
百步的喋血,终于让大食联军靠近营寨。
叫喊连天,声震四野。
他们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如怒涛般猛冲,使出全力。
而营寨前立下的木桩和拒马,虽然比不上城池,但想一时半会推倒,可没有那么容易。
“噗嗤……噗嗤……”
几名大食士兵刚准备挑带刺的拒马,立刻就被弓弩射杀。
大食士兵的悍勇是吐火罗诸国士兵的数倍,他们的死士最先将拒马挑开。
可随之而来的占据先机的唐军士兵从营寨外将大枪刺出去,将这些生命收割。
“烧毁营寨的大门……”
指挥的大食将领下令士卒将动物油脂扔在营寨的大门上和栅栏上。
而后火把又扔上去。
“呼……”
一时间,许多栅栏上充满火光,使在栅栏前防御的唐军士兵、粟特诸国、拔汗那等士兵不得不后退。
见到起火的地方越来越多,大食联军的心更热。
但营寨起火被烧,并不意味着他们立刻就能攻入。
大唐的弓弩还在耳边呼啸。
时不时有倒霉蛋与雪花一起凋落。
血光与火光交织。箭矢如雨,无情地射落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燃烧的营寨下,尸体横七竖八,大食伤者的哀嚎与大唐士卒的怒吼混为一团。
半个时辰后,一些栅栏终于被烧毁,推倒。
大食勇士前赴后继,却被唐军重甲步兵,配合粟特、拔汗那的长矛阵阻拦。
冲撞之下,有死无生。
又有更多的大食士卒悍不畏死地冲上去。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交锋都异常惨烈,鲜血融化了积雪。
落地的雪花,又顷刻间与血水混为一谈。
吐火罗诸国士兵刚开始还能适应死伤,但随着战斗愈发惨烈,他们发现事情不对劲。
看似将大唐营寨的栅栏烧毁、推倒。
但唐军的阵型非常密集,火光的照耀下,尽是凄惨景象。
军队的素质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吐火罗诸国联军由十几个国家组成,指望他们迎刃而上,齐心协力,有些不现实。
有些方向,吐火罗诸国联军放弃主动进攻,只围不攻。
“儿郎们,跟随天将军立功的时候到了。不投降的人,杀无赦!”
在此处激战一个多时辰后,施利叶护率领两万葛逻禄骑兵连夜赶到战场。
李瑄一得到大食进攻的消息,就通知施利叶护,令他将骑南下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