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姓氏一般,又出自普通的郡,自然被认为是寒门。特别是岭南这种地方,许多监考官会第一时间剔除。
更别说考生与考官串通,以及考官受到达官贵人的施压。
“那个封甲也是贫寒出身,好像来自余姚郡,今年他还在长安卖鱼呢!”
有考生认出进士第一名的封甲。
以“甲”为名,多为贱名。
就像薛错一样,薛姓是好姓,但结合他“错”的名字,没有人会认为薛错出自河东薛氏。
考生和围观的人,互相指认。发现此次进士及第者二十四人,其中有十二人是小姓小郡,为贫寒出身。
这些贫寒而及第者,让无数落第的贫寒士人心中产生一丝安慰。
新科举真正做到一视同仁,普通百姓不会再受制于自己的姓氏。
只要有才学,就可以进士第,甚至可以和封甲一样进士第一名。
士族不能凭借自己的姓氏扬名立万,他们要更为努力,用学识证明自己的姓氏。
贡院外,聚拢的考生越来越多。
而进士及第的名单,很快就会在口口相传下,响彻长安的大街小巷。
有一部分文人士子认为自己算术有误,要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精学算术,备战下一次考试。
有的文人士子认为自己的对新法策令理解不深。
只要李相在,下次科举的策令八成还是关于新法。
他们要更加熟悉新法。
许多文人士子没有归乡,他们滞留在长安,身上无钱财者,要么成为果园农庄的帮工,要么成为代书笔之人,以此谋生。
还有一部分名气大,却没有中进士的文人士子,会受到长安豪商的资助。
长安有许多商人巨富,他们想投资找潜力股。
朝廷不允许官吏与商人私下来往。
但未成官吏的考生可以,期间还传有不少佳话。
在进士发榜的第三日,李隆基碍于面子,召新科进士入跃龙殿。
李隆基不过寒暄几句,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离开去玩耍。
由李瑄留在跃龙殿,仔细了解这些进士。
进士们能与李瑄交谈,非常兴奋,他们对李瑄早就如雷贯耳,佩服李瑄的英雄气,仰慕李瑄的才华,敬重李瑄的为国为民。
既然能通过新法的策令,就一定对新法有信心。
他们都是遵循新法者。
李瑄平易近人,不拘小节,让进士们亲近。
李瑄向这些进士承诺,让不要离开长安,会尽快给他们安排铨选。
通过铨选的官吏,可直接上任。
进士们都非常激动,盛世的官职本就少,他们还以为要排队三五年,才能被任用为官。
不久后,他们就知道为何会如此了!
哪怕是前几年的进士一同铨选为吏,也不够弥补空缺的天下官吏。
大唐目前有一千六百多个县。
县令、县丞、县尉这些朝廷命官,加起来足足五千多個。
而一年录取的进士,不过二三十人。
其他各科及第,也不过百人。
就这样,成为进士后,还要排三五年的队,才能参加铨选。
实际上通过考试为官的并不多,大唐的主要官吏来源,还是门荫入仕和“举荐入仕”。
只不过进士的称号,能增加成为宰相的概率。
李瑄认为,真正的科举,需要录取更多士,给更多贫民百姓机会。
那些萌荫父辈的官吏,废物太多了,做出的荒唐事也太多。
现在李瑄只能诞生想法,等待机会去实施。
天气转为寒冷,李隆基已经在思考华清宫。
他向宰相下诏,十一月一日起,启程前往华清宫。
此时的李隆基,害怕寒冬……
只要不出意外,以后的冬天,李隆基都会在华清宫渡过。
君王如此,会对朝政产生巨大的危害。
这是一种怠政的现象。
文武百官明白自去年华清宫建立以后,很可能成为“第二行政中心”。
这一日,吐蕃大论,恩兰达扎路恭,受玛祥仲巴杰之托,终于到达长安。
他们携带超过两千斤的黄金,还有众多珠宝。
以及玛祥仲巴杰年幼的儿子,到长安“学习”。
恩兰达扎路恭出雪域高原,步入大唐疆土以后,知道现在是李瑄的时代。
李瑄被拜为大唐宰相!
却还兼职陇右、河西节度使。
年轻富有朝气的李瑄,是吐蕃的一生之敌。
强大的吐蕃,短短几年,毁于李瑄之手。
恩兰达扎路恭知道,现在吐蕃上下,从贵族到百姓,畏李瑄如虎。
他们认为李瑄是天神转身,是不可战胜的。
如果李瑄还活着,吐蕃的兵卒没有信心走出雪域高原。
即便那些孩子成长为壮年,想的也不是复仇。
一次次战斗带来的阴影,伴随着他们成长。
那个名字,只要提及,都会令吐蕃人脚颤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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