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樊衡将军是禁军第一猛将,若伤到七郎怎么办?七郎善射,不一定善战。”
杨玉环看到此将领,向李隆基埋怨道。
李隆爱护李瑄,觉得自己欠考虑,立刻对高力士说道:“快喊樊衡将军,别伤到七郎!”
“圣人有令,樊衡将军点到为止,不得伤七郎。”
李隆基话落,高力士立刻站在亭子的台阶上喊一声。
“圣人有令,樊衡将军点到为止,不得伤七郎……”
随后,周围的宦官齐声大喊,马场上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而那名叫樊衡的将军,立足驻马,持着一根没有枪头的长枪,向远处的李隆基拱手领命。
樊衡曾在开元十五年的武足安边科中,拔得头筹,是为武状元。
他没有选择在边境立功,而是留在禁军中。从正八品下的司戈,一路升任至现在从三品的右龙武卫将军,成为李隆基的心腹,平时出行,必定跟随。
李瑄这边,几名羽林郎,托着一根没有枪头的长枪,和一副铁甲前来。
李瑄明白,这是让他和前方的将军,切磋骑战。
“请郎君下马穿上明光甲!”
羽林郎向李瑄说道,他们非常钦佩李瑄的箭术,示以尊重。
“无需甲胄在身!”
李瑄说罢,只是接过“无头”长枪,策马向樊衡冲去。
羽林卫都来不及阻止。
“竟敢轻蔑本将。”
樊衡见李瑄不着盔甲,甚至狂妄,顿时勃然大怒。
心想今日要给李瑄一个教训。
即便李瑄落马摔伤,也是自讨苦吃。圣人必不会怪罪。
双马冲刺,眨眼之间,两人相距不到二十丈。
李瑄双手握枪,无惧一切。
而樊衡横枪,只想将李瑄扫下马。
十丈!
五丈!
两人同时出枪。
“呼!”
樊衡猛劲横扫,李瑄预料他的动作,侧枪格挡。
势大力沉的一击,撞在李瑄的枪杆上,不起波澜。
而李瑄手臂一震,樊衡只觉得一股巨力贯身,他身体倾斜,一个趔趄,差点摔落马下。
还好两马迅速错过。
马匹奔跑数十丈后,两人再次调转马头,向对方冲去。
感觉到手掌发麻,樊衡暗道好大的力气,遂双目凝重。
李瑄也测试出樊衡的力量。
远远不如他。
这一次,他主动出击。
双马再撞,李瑄持枪直刺。
樊衡也同时刺向李瑄。
但李瑄手臂更长,力气更大,出枪更迅速。
“砰!”
樊衡的枪还未碰到李瑄,就被李瑄精准地点在护心镜上。
巨力横贯,樊衡不受控制地从马上摔落。
观者哗然!
膂力过人,一向勇猛的右龙武卫将军,竟被不着寸甲的李瑄,两个回合挑下马。
如果李瑄用的是有枪头的真枪,很可能一下刺中樊衡的要害。
“吁……”
李瑄勒马,回到落地的樊衡身边,并下马搀扶樊衡:“将军是否伤着?”
樊衡好歹也是龙武卫将军,当众被两回合挑下马,心中羞愧。
他虽然已至中年,但身强体壮,又着甲,并没有摔伤。
在李隆基召李瑄到来的时候,樊衡自恃勇力,毛遂自荐来验证李瑄的武力,并未想到自己会败。
李瑄看樊衡沉默不语,又不像伤着,故不再多问。
一众羽林卫飞跑至樊衡身边,代替李瑄搀扶。
他们一行人来到亭前,听候李隆基的指示。
“七郎勇武过人。然不着甲而冲击,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战场之上,一定不可以这样。”
李隆基夸赞李瑄的同时,向李瑄责备。
他心中犹豫,要不要将年少气盛的李瑄放置在边疆?
相比之下,杨玉环对这种打斗没有概念,只怕伤着李瑄。
她喜欢看箭术“表演”。
“臣正是少壮,又得将军承让,侥幸获胜。臣定谨记圣人教诲,今后在战场上,必披甲胄。”
李瑄拱手一礼后,又对樊衡一礼,保留樊衡的面子。
这让樊衡更加惭愧,他向李隆基拱手说道:“七郎神勇,若关张在世,臣心服口服,自愧不如。”
“樊衡将军不必自责,名将问世,总是要惊艳世人。”
李隆基心知樊衡的武力和忠诚,不会因此责怪樊衡。
经此切磋,他对李瑄的勇武更看重。
安排樊衡下去休息后,李隆基带李瑄到沉香亭。
沉香亭周围,尽是盛开的牡丹。
花团锦簇,香气迷人。
来到沉香亭的二楼,可以一望周围的繁花似锦。
这是平时李隆基和杨玉环的饮酒赏花之所。
能在这里召见李瑄,代表李隆基对李瑄的喜爱。
聪慧的杨玉环知道李隆基要与李瑄讨论军政,便带着宫女来到牡丹园赏花。
她所过之处,花朵好像因害羞卷起花瓣。
牡丹园中,万花竞美,她就如万花丛中的一朵,姹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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