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敦城的副将连连劝说道。
他害怕出城后没达成战略效果,想要撤退,就不太容易了。
“大胆,你这是什么想法?本将有理由怀疑唐军占据洪济桥,是为让大部队通过洪济桥,围堵正在赤岭东山口的没庐大论。如果没庐大论腹背受敌,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树敦城守将自认为地说道。
他猜测唐军骑兵迂回九曲,是为围堵没庐穷桑倭儿芒。
他也是没庐家族的人,不希望没庐穷桑倭儿芒处于危险之地。
“将军,我们可以通告没庐大论,睿智的没庐大论一定有防备。出树敦城攻击唐军,太过冒险了。如果失去树敦城,你我都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树敦城副将不认为树敦城主将的话有道理。
自李瑄出现在青海后,没庐穷桑倭儿芒已经演练如何从东山口撤退。
唐军最起码有三万以上骑兵的规模,才能完成绕后的围堵。
可这么多骑兵,想通过洪济桥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说到底洪济桥只是一个木桥,虽经过多次加固、修缮,但经过数十年的风吹雨打。
“呵呵……李瑄已经在青海东北部,你怎么还怕成这样。河西陇右虽大,但能对我吐蕃有威胁的,也只有李瑄一个。其他皆不足道哉!”
“如果出事情,我来担责。记住,我姓没庐。四大尚族之首的没庐。”
树敦城守将瞪了副将一眼,很看不起副将的胆小怕事。
他派两千人,去攻击唐军数百人。
如果李瑄不在,不是轻而易举拿下吗?
更何况唐军长途奔袭而来,他们以逸待劳,又兵足甲坚。
这一刻,树敦城副将不敢再说话,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管是大唐还是吐蕃,副将永远没有军队指挥权,除非主将赋予副将权力。
树敦城千斤闸门缓缓升起,披着铁扎甲和锁子甲,手持长矛的吐蕃士兵向洪济桥冲去。
南门,吐蕃骑士猛驰而出,向战场上绕去。
“将士们,唐军人少,将他们击溃,我们就等着领赏吧!”
树敦城守将亲自带领步兵,在后方鼓舞士气。
唐军也扫清洪济桥两端的所有吐蕃士兵。
一部分弩兵留在洪济桥的另一头把守,另一部分亲卫和弩手下马,迅速通过洪济桥。
李瑄第一时间,让过弩兵分散布阵。
等树敦城的吐蕃士兵杀来的时候,唐军的所有弩手已通过洪济桥。
弩兵五十人一队,在桥前铺开,列阵防御。
另外,神策卫的所有战马,也通过洪济桥。
“勇士们,冲!用一个唐军的人头,换十只羔羊。用唐军将领的脑袋,换一片银字告身。”
看到黑夜中唐军的身影后,百多步外的树敦城守将大喝一声。
“杀!”
吐蕃士兵在夜色中大呼一声,露出豹子一样的眼神,仿佛要猛冲过去,将过桥的唐军士兵撕成碎片。
最前方的吐蕃士兵兵挺着长矛,披的铁甲,速度更快。
转瞬间,他们距离唐军只有六十步远。
“强弩手,对准前方铁影……”
见吐蕃士兵越近,李瑄开始下达命令。
树敦城吐蕃守军竟然主动出城求战。
很快,李瑄就理解了。
这是看他们只有数百人过桥,想欺负他们一下。
如果在大部队到来前,将他们冲碎。然后将大盾、长矛对准洪济桥。
纵他们有一万多精锐士兵,也难以通过。
“哗……”
唐军士兵整齐划一地将擘张弩举起。
士兵们一脸淡定,因为他们李帅在身边,就如定海神针一样。
别说是一千多吐蕃士兵,就是一万多吐蕃士兵冲来,他们也丝毫不会畏惧。
“放箭!”
又近十步,李瑄下达命令。
这个距离擘张弩可以轻易射穿铁甲。给予敌人痛击。
“噗嗤!”“噗嗤!”
吐蕃士兵未料到唐军过洪济桥的为强弩兵,许多吐蕃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射倒在地。
包括一些身披铁甲,扎甲的吐蕃士兵。
“唐军是弩手,他们需要重新引弩,盾牌兵上前,我们一下就能将他们冲杀。”
树敦城守将先是一惊后,又立刻向麾下下达命令。
弩兵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
但唐军的弩兵,一向是精锐。
由于引擘张弩需要大力气,唐军的弩兵也训练枪阵,骑术。
“咻咻咻……”
在吐蕃士兵近前的时候,唐军又引一轮强弩,可惜这次吐蕃士兵盾牌兵挡在前方,杀死的敌人远不如之前。
随后弩兵都丢弃强弩,从身旁捡起长枪,准备与吐蕃守军厮杀。
“江将军,由你指挥弩兵战斗,以防守为战。敌人若退,再进行追击。”
李瑄向强弩兵的衙将吩咐一声。
临洮军的每一个衙将,李瑄都知道姓名,对他们有所了解。
“遵命!”
这名衙将领命。
弩兵持枪,五十人一队组成防御阵形。
“机会已经来了,或许不需要攻城,就能拿下树敦城。神策卫的兄弟们,随我一起,直接绕过战场,冲树敦城西门。”
李瑄交代完毕后,和一百五十名亲卫来到弩兵的背后,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