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统领则带着禁军驱赶唐军,为叶护谋求生路。
“杀!”
回纥溃兵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他们大喊大叫,自己为自己提振胆气。
郎将彭任带着一队五百人的轻骑出列,去应对回纥的骑射。
“勇士们,我们的脚下是回纥汗国的土地,我们即便死去,也无愧神明!重兵死而耻病终。阿勒卜将军完成了,我们也要如此,为草原上的英雄。”
“展开你们的双翅,露出你们的獠牙。冲锋!”
近卫军统领一声大喝,率领八百铁骑,组成四个队伍,去驱逐唐军轻骑。
因为他们的马匹疲倦不堪,负远比明光甲沉重的铁扎甲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唐军。
只能驱逐!
“分引射马!”
辛云京虽然眼馋狼头大纛下的磨延啜,但他不得不全力应对回纥铁骑。
他也统领过精骑,知道精骑入轻骑阵中的杀伤力。
“遵命!”
唐军诸郎将、衙将领命,在轻骑奔跑的时候,迅速散开,以三百人为一队,袭射回纥二百铁骑。
“咻咻咻……”
半刻钟时间,唐军完成变阵。
三百唐军轻骑对两百回纥铁骑的马匹疾射,不断有回纥铁骑人仰马翻。
回纥铁骑配有弓矢,但在这种追逐战中,马匹速度慢,就失去先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回纥的贵族、官吏,带着自己的奴仆骑马向未有唐军的地方逃窜。
磨延啜的替身率领二百铁骑,向西北方而逃。
随着替身移动的,还有回纥的狼头大纛。
“堵截回纥叶护,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
辛云京见此情形,立刻转率四百骑去阻拦“磨延啜”。
至于其他乱跑的回纥贵族、官吏,则由沿途的唐军队伍堵截。
西边可远不止这两千多轻骑。
真正的磨延啜,也趁此机会向西南而行。
等出包围圈后,再转行北上。
见唐军中计,被替身吸引,磨延啜松一口气。
但他不能懈怠,逃亡路上可能还会遇到其他唐军轻骑。
“脱去铠甲!”
为加速逃跑,磨延啜令道。
他胯下为宝马,耐力良好,坚信脱去盔甲后,唐军无法追上。
回纥近卫军猛士将头盔、铠甲全部脱下,从马上丢下。
只携带兵器和水,以及一些干粮。
战马减轻负担,速度更快一分。
“嘚嘚……”
幸运并没有伴随磨延啜多久,仅仅奔行一刻多钟,就看到近五十骑的唐军轻骑向他们扬沙而来。
“叶护,您先离开,由我们挡住唐军。”
麾下猛士向磨延啜说道。
唐军直冲他们而来,如果不挡住,他们就会被轻骑游射。
“你们的家人,必将得到富贵。”
磨延啜承诺道。
他只带着一名忠心耿耿的奴仆,随时准备脱离队伍。
唐军队头见回纥未着铠甲,又只有十几人,自然不会呼叫支援。
“一轮骑射,冲过去杀死他们。”
队头下达命令。
就在这时,有两骑从这伙队伍中脱困,向西方飞奔。
“分十骑追击,不要放跑一人。”
队头立刻让副队长去追击磨延啜。
然而,不仅磨延啜有勇力,他旁边的奴仆更是一名经常陪磨延啜打猎的神射手。
“噗嗤……”
唐军副队头刚追至磨延啜八十步,就被那神射手射落马。
七十步,又落马一人。
磨延啜也趁机取出玉弓射击,将一名唐军轻骑射死。
主仆二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就只剩下四名唐军轻骑站着。
他们知道磨延啜是神射手,连忙勒马,再追与送死无异。
只是其他回纥猛士没那么好运,他们中途褪去铠甲,被一轮箭矢射落只剩几人。
唐军轻骑持横刀冲来,几名回纥猛士,每人最少换了两名唐军轻骑。
“可恶!”
唐军队头脱帽大怒,这些人怎么这么厉害。
他的副手即将要获得军功,却死在那两名回纥骑兵箭下。
看扬尘而去的两骑,队头知道无法再追上。
他们只能带着回纥骑兵的脑袋,和队友的尸体回去。
磨延啜一路向西,一直跑到晚上,见没有人追来,才选择北上。
这一次,上天眷顾了磨延啜,他遇到一片绿洲,补充了水源,得以回到郁督军山。
但磨延啜却高兴不起来,想到阿勒卜与近卫军统领凶多吉少,想到全军覆没,他一人苟活,不禁悲从心来。
他还是大可汗的继承人吗?
又如何面对父亲?
“今日之耻,我必记下。常言功高震主,你最好的结局,就是霍去病一样的结局。”
磨延啜精通汉史,他将此次仇恨藏在心里。
今生必定一雪前耻!
……
另一边。
在唐军轻骑与回纥铁骑大战的时候,荔非元礼通过战马换乘,赶到战场。
精骑配合轻骑,将回纥铁骑全歼。
回纥近卫军统领,被一支流矢射中眼睛死亡。
李瑄令每一支箭矢上,写上使用者的名字,很容易统计到军功。
磨延啜的替身,也被一队唐军配合活捉。
这也代表着一场围歼战的落幕。
在得知磨延啜被活捉后,李瑄兴致勃勃地策马而来。
“磨延啜在哪?”
李瑄从汗血宝马上跳下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