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裴灵溪这才点头。
“尽早回去吧!”
李瑄最后向裴灵溪提醒一句。
“好!”
裴灵溪笑靥如花地离开。
虽然她不想走,但她不能打扰李将军。
能和李瑄说上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顺着灵溪的下游,如静女踟蹰……
不知过去多久,当她再回眸一望的时候,发现李瑄的身影已经不在。
虽然失望,但她也庆幸。
庆幸李瑄没看到她回头。
……
回到住所的路上,罗兴向李瑄说道:“七郎很少和士女这样说话,可以向她家提亲了……”
虽然裴灵溪没有长离这样的漂亮,但长离终究是乐籍,即便李瑄有愿,也最多是个妾室。
裴灵溪家族虽不显赫,但闻喜裴氏这個名头还在,是真正的名门士族,又有宰相孙女的身份点缀。
这个时代开放,盛唐虽然有许多不是门当户对的例子。
但以李瑄的身份,最好还是门当户对,笼络士族。
“就你话多!”
李瑄没有回答罗兴。
娶妻是人生中的大事,虽然可以晚一点结婚,但也不能太晚。
他是干大事的人,必须有后代稳定人心。
只是他心仪的人要温柔贤惠,宽容大度。
别将来搞出什么“后院起火”,历史上的例子太多了。
刚认识裴灵溪,除了年纪小,感官还不错。
但还要再看看。
……
翌日清晨。
宗圣观暂时封闭,拒绝来客。
整个道观数百名道士和道童,齐聚在太清殿下。
太清殿中,供奉的正是老子李耳。
李唐的至高神!
主持祈福典礼的不是范云,而是青山子。
一个老态龙钟,却精神奕奕的道士。
李瑄从他身上,看到一种“超凡脱俗”和“与世无争”。
这才是真正的“修行者”。
而宗圣观的观主更像是一个管理者,虽也是道士,或许心中想的不是大道,而是“康庄大道”。
李瑄沐浴更衣,穿上道服。
一天时间,他都没吃荤腥。
一个个道童,摆上水果、五谷等贡品。
待卯时三刻,青山子在殿前讼念经文,李瑄持香祭拜。然后盘坐在一旁祈福。
看青山子有些道行的样子,李瑄乖乖的祝福圣人,反正他不相信这些。
“铛……”
“咚……”
钟鼓声敲动。
很轻很慢,明明是比较“暴躁”的乐器,却让人心静。
一个个道士盘坐在下方,接受着“紫气东来”的沐浴。
他们嘴中也轻声诵读着道经。
香火烧完后,预示着祈福完毕。
“大将军心不是很静。”
祈福过后,青山子向李瑄说道。
“道长为何这么说?”
李瑄不解,这老道不是一直在念经吗?
“因为大将军在用力闭着眼睛,带着心事而来。”
青山子指着李瑄的眼。
“终究是我年少!”
李瑄讪讪一笑,他还以为青山子能洞察人心呢,他确实在祈福的时候微微用力闭眼。
毕竟他心不诚,所以搪塞一句。
“吾师曾创作琴曲,能静心凝神。如若需要,贫道会为大将军准备。”
青山子也和蔼一笑,他阅人无数,知道李瑄是不世奇人,难以猜透心思。
“有劳了!”
李瑄点头。他的琴技虽然一般,但他也想看看司马承祯谱的乐曲如何。
与青山子拜别后,李瑄向范云询问:“观主可知终南山一名叫李泌的隐士在哪?”
“李泌……听说是一名神童,也来过宗圣观,但终南山大,他具体隐居在哪,我也不知。”
范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后,又向李瑄提醒:“入山中,有不少隐士,他们常互相往来。”
得到这个答复,李瑄带着亲卫离开宗圣观。
他们的马匹先放在宗圣观,等归来时再骑。
李瑄从另一侧,来到一个山谷,前往“隐士”的居住区。
一路上,李瑄见过许多豪华的庄园别墅。
也不知道这些属于哪些王公大臣的,亦或者是哪个宦官的。
终南山的隐士形形色色,分为很多种。
有的是怀才不遇的文人,有的壮志未酬辞官归隐者,有的是慕佛、道之人,有的是淡泊明志的隐士……
另外,每年秋冬,成千上万的读书人从五湖四海而来参加科举考试。科举结束后,这些人往往不急于回乡,而是留在终南山。
文人们喜欢选择在山林中读书,追求些许灵感,有些文人暂住在终南山的寺庙,如果落第,他们会复习等待来年。
“敢问有无认识李泌?”
李瑄找到一处茅草屋颇多的山谷,向他们询问。
问了好几户,终于有一名道士说道:“是那个相信追逐长生不死的李泌吗?”
“不错,就是他。阁下也是道士,难道不想长生不死吗?”
李瑄面露喜色的点头,问这名道士。
这种不加入道观,独来独往的道士,在终南山不少。
在开元天宝崇尚道教的风气中,道士太多了,他们像司马承祯、吴筠一样名动天下还是很难的。
“道家修生养性,大多道者都不是在追求长生不死,李长源太痴迷了。”
这名道士摇了摇头。
“请问道长,李长源在何处?”
李瑄这才向道士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