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韦坚能这么不小心。”
李瑄摇了摇头,历史还是要尊重的。
虽然李瑄向韦坚和皇甫惟明提醒过,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历史上韦坚与手握十几万大军的皇甫惟明在上元夜游玩。
现在躲过那一劫,却掉入更深的陷阱之中。
李瑄觉得韦坚肯定产生过“大逆不道”的心思。
“韦坚拉拢不少朝臣,他一倒下,许多朝臣要遭殃。”
想到这一点,李适之充满忧虑。他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影响到七郎。
“朝堂的清洗无可避免!我们及时与韦坚切割,孩儿刚救驾圣人,怎么也不可能将我牵连到太子党中。”
李瑄拉着李适之的手,让李适之放心。
“就是不知道谁有机会拜相?”
左相空缺,一定会补,李适之心中猜想可能拜相的大臣。
“李林甫一定会举荐一个容易控制的大臣为相,像是开元末年一样,独断朝纲。”
李瑄猜测会是工部尚书陈希烈。
此人依附于李林甫,且资历足够,性情谦柔,容易控制。
“工部陈尚书……”
李适之也想到这个名字。
“孩儿势已成,不可更改。宰相毕竟是在圣人之下。不论谁为相,李林甫都难以动我!”
李瑄向李适之说道。
如王忠嗣、章仇兼琼,以及以前的皇甫惟明,都不把李林甫放在眼里,可李林甫身为首席宰相,却拿节度使毫无办法,只能用计策、陷阱,去对付节度使。
李瑄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去疏于防备。
“那太子如何……”李适之又问李瑄。
“如果太子没有大过失,圣人不会换太子。”
李瑄觉得李隆基有时候会借助李林甫打压太子,却不会一巴掌把太子拍死。
每一次李林甫将太子杀得丢盔弃甲的时候,都被李隆基叫停。
而且有的案子,李隆基不轻易牵连太子。
“局势复杂,七郎应该早去边疆。”
李适之总感觉李林甫这次不会轻易罢手。
“再观察一番!”
李瑄主要是怕李林甫的狗腿子乱咬人。
历史上即便韦坚案结束,韦坚身死,依旧以“韦坚党羽”为由,派人在江南搜寻,乱扣帽子,铲除异己,一直持续七八年,那些人趁机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许多百姓被逼丧生。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杨慎矜用浑身解数,审问跟随韦坚一起的奴仆,和跟随太子的守卫。
数十人那口供出来后,却没有让杨慎矜高兴的信息。
几乎和韦坚在勤政务本楼说得一样。
但由于牵扯到太子,圣人亲派特使监察审讯,别说是杨慎矜,就是李林甫也无法篡改口供。
他们只能将这些口供,上呈给李隆基。
李隆基看到后,脸色缓和许多,果然是韦坚自作主张。
最关键的是,韦坚和太子未见面,也仅仅是问两句话就走。
李隆基让李林甫在蜀地选择一个下郡,将韦坚贬过去当太守。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过去。李林甫的爪牙们仅仅几天就网罗一些韦坚贪污受贿和以权谋私的罪名。
这让李隆基勃然大怒,可怜的韦坚还没有出发到蜀地,就又被下令贬到岭南当别驾。
同时,又有大臣告密薛王李琄与韦坚关系不正当,李隆基贬李琄为夷陵郡员外别驾。
薛王是睿宗皇帝的孙子,这种赶出长安李隆基不心疼。
李林甫又借此牵连,将仓部员外郎郑章贬为南丰丞、殿中侍御史郑钦说贬为夜郎尉、监察御史豆卢友贬为富水尉,监察御史杨惠贬为巴东尉,一连赶走十几名大臣,清洗韦坚的党羽。
当然,最硬的骨头,李林甫没法直接对付。
如皇甫惟明和裴宽,这二人都是节度使经历,在圣人心目中地位不一样。
还有张说的两个儿子张垍、张均,在朝堂影响力不小。
但李林甫还是令爪牙去寻找破绽牵连他们。
因为李林甫的目标是太子李亨,可圣人没有惩罚太子的意思,让李林甫很沮丧。
他以为再扩大“韦坚案”,就能将太子牵扯进来。
在韦坚案发生七天后,太子李亨竟然做出一个令朝野震惊的决定。
他上表以与太子妃韦氏感情不和为由,断绝了关系。
陪伴他多年的韦氏,曾为李亨生下两男两女,不得不出家,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相伴。
但在李林甫看来,只是让太子失去妻子有什么用?
所以暗中的计划不能停,他要再罗织一些罪名,先将韦坚杀死,不留后患。
“七郎……”
这一日,李瑄在房屋中写字,昔日的好友裴胄找到李瑄,他一脸焦急的神色。
裴胄已经长成一名十六七岁的美少年,没了两年前的轻浮。
“六郎何事?”
李瑄没有忘记“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等裴胄叔侄学业有成,就将他们调到军中。
现在裴胄才十七岁,太年轻。
“有一个叫罗希奭的官吏说裴晃跟一件命案有关,他不顾我伯父的身份,将裴晃抓走……我和裴晃一直在一起,他不可能杀人……”
现李瑄的深受圣人宠幸,位高权重,裴胄的伯父裴宽与韦坚关系友好,现自身难保。
他只能找李瑄寻求帮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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