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高秀岩一个人逃脱即可。
估算吐蕃骑兵去平夷守捉的时间,高秀岩知道自己必须在两个时辰内逃跑,否则事情败露,论悉诺匝必杀死他泄愤。
“以我军之锐,最多两个时辰陷平夷守捉城。”
论悉诺匝当然听出高秀岩恭维的话,他保守估计。
“枹罕城的安思顺是一名宿将,他父亲安波注,曾任河西节度使副使。安思顺沙场三十年,一定很难对付,我建议先让重步兵过河在安乡城北布阵,等待安思顺率领镇西军而来。”
高秀岩向论悉诺匝建议道。
他心中暗想再等等,如果有一批吐蕃士兵度过安乡桥,就再好不过。
“我早就听过安思顺的大名,知道他在许多军中当过军使。”
论悉诺匝点头,赞成高秀岩的建议。
又过半个时辰,他们来到安乡城南三里外的安乡桥。
这是一座坚固的石桥,宽近两丈。
论悉诺匝下令重步兵先过桥。
“元帅,离安乡城不到三里,我去令麾下将安乡城门打开,待我准备好美人和美酒,再请元帅入城!”
在吐蕃重步兵过河的时候,高秀岩眼睛一转,向论悉诺匝说道。
“高将军有心了,不过还是以战事为重。”
论悉诺匝客套一句,他没有怀疑高秀岩。
就算是等会入城,也是麾下士兵先入城打头阵。
高秀岩过桥,立刻骑马回安乡城。
到安乡城南门后,高秀岩近前,示意城墙上的守军开城门。
不一会儿,城门缓缓打开。
“不要关,就开着!听我的命令,随时关闭城门。”
高秀岩回城后,士兵们想把安乡城南门关闭,却被高秀岩制止。
十几名士兵站在门后面,等待高秀岩关城门的命令。
一个时辰过后,吐蕃重步兵已经全部过河。
“高秀岩还不回来?”
论悉诺匝眉头一皱,令麾下去看看。
一队亲卫来到安乡城边,见城门大开。
他们心中顿时没有疑虑。
以为已征服安乡城,城中宝物和女人都该属于他们。
于是大摇大摆地准备进城。
殊不知,城墙的女墙后面,上百名强弩手静静地蹲着。
“大胆!谁让你们进城的!”
就在这队吐蕃骑兵准备进入安乡城的时候,高秀岩突然起身,居高临下一喝。
这些吐蕃骑兵还在懵逼状态时,女墙上突然冒出上百强弩手,并瞄准仅距离十几步远的吐蕃骑兵。
“咻咻咻!”
扣动扳机,强弩飞射。
这么近的距离,即便身穿锁子甲也被轻松贯穿,而且强弩手很容易瞄准。
数十名吐蕃骑兵瞬间被射死。
“咴……”
“啊……”
马匹嘶吼,人声惨叫。
明明大门开着,但侥幸活着的吐蕃士兵却疯狂后退。
趁此时机,强弩手又引弩箭入弩臂。
这一次距离远,只射死十几人。
……
安乡桥前。
“高秀岩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我亲卫。”
看到亲卫勇士死了大半,论悉诺匝怒不可遏。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高秀岩这竖子是假意投靠?
如果是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论悉诺匝一瞬间有些呼吸困难。高秀岩突然变脸,明显是引诱他们深入。
他才发现,周围一切都太“空旷”,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
哪怕是周围的田地中,也没有一个身影。
“元帅,高秀岩敢耍我们,请让我攻下安乡城,将高秀岩碎尸万段。”
猛将统牙胡向论悉诺匝请缨。
“去看看安乡城怎么回事?是否有许多唐军。”
论悉诺匝下达命令。
他们已经很小心,专门派隶属的羌人到湟水城打探高秀岩是否与陇右主帅李瑄有矛盾。
李瑄先入陇右,占了高秀岩的临洮军使,又在宴会上当着官吏和将领的面与高秀岩角力,让高秀岩难堪。
后来李瑄身为陇右群牧使,到安乡郡视察牧监,以高秀岩无礼为由,弹劾高秀岩为安乡别驾。
这种矛盾,让吐蕃信以为真。
高秀岩的奴仆,被他们折磨死一个,另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依然哭丧着脸说主人是真心实意投靠。
再加上安边戍堡的数十具唐军尸体。
一切的一切,都是唐人的手段。
“真狠啊!为了引诱我们入内,不惜杀死自己的士兵。”
论悉诺匝喃喃自语,又突然抬头命令:“平夷守捉,快去通知平夷守捉的将士,让他们不要再攻城。”
用屁股都能想出,平夷守捉已经准备好,坐等他们去进攻。
“遵命!”
传令兵离开不久,探查安乡城的士兵回来:“禀元帅,安乡城中的守军并不多,而且南门还是大开着。”
“元帅,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请下令先将这安乡城拿下,末将亲自先登!”
统牙胡怒道。
门开着,这不就是挑衅他们去攻城吗?
“元帅不可,为今之计,唯有退兵!”
有吐蕃官吏劝说道。
既然是圈套,唐军肯定不止镇西军。
“懦夫,唐军的主力被牵制在赤岭一带。难道唐军有援军从河西而来吗?”
论悉诺匝的弟弟悉诺谷也是一个好战分子。
他也主张攻下安乡城。
“不好了!启禀元帅,进攻平夷守捉的将士被唐军甲骑具装、明光铁骑、游弈轻骑先后截击,几乎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吐蕃的溃兵终于与主力接近。
同时传来的还有惊天噩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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