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保罗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条长长的漆黑地道朝下走去。地道四周的石墙冷得刺骨,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在提醒他们前方的未知。
堡垒外面炮弹爆炸的声音传进堡垒中震耳欲聋,炮弹命中堡垒时整座堡垒都在微微颤抖,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炮弹爆炸声结束的间歇却又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地道漆黑幽深,路明非他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外。路明非用镰鼬感知到门内有十五人,而且分散在不同角落。
路明非朝身后的保罗他们打了几个手势,示意里面有几人分别在什么方向。他又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保罗他们等下进攻哪个方向的敌人。
保罗他们看见路明非的手势全都点头示意明白,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进攻!”路明非大喊一声,一脚将门踹开。铁门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就在门开的瞬间,他手中的枪就开始响起,他不断扣动扳机拉动枪栓,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几秒钟的时间便将枪里的五颗子弹全部打了出去,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命中一名法军士兵。鲜血喷溅在墙壁上,士兵们应声倒地。
在路明非开枪的瞬间,保罗他们也冲进房间,朝之前路明非指示的方向射击。枪声大作,弹壳在地板上叮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保罗他们的枪法没有路明非那么精准,匆忙之下的射击只击倒了七個人,还有三个法军士兵还活着。
那些法军士兵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突破前面的防线钻到杜奥蒙堡内部,他们看着身边的同伴不断倒下,手忙脚乱地想拿起手边的步枪还击。
“投降!或者死!”路明非用略带口音的法语朝那些法军士兵喊道,同时将空枪指向他们。昏暗的灯光下,枪口的黑洞洞的阴影显得格外恐怖。
路明非在香槟地区待了那么久也不是白待的,香槟地区后方的营地里有许多没有逃走的法国平民,路明非在跟那些法国平民打交道的时候学了不少日常使用的法语。
那些法军士兵听见路明非的话和指着他们黑洞洞的枪口,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绝望和恐惧在他们的眼中闪现,有些人甚至瘫坐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路明非他们压着这几个法军士兵来到一个空房间,把他们全关了进去。他们没有派人留下来看着那些法军士兵,只是将房门牢牢锁住。他们人手本就不多,如果再留人看着俘虏,那就更加捉襟见肘。
将那些法军士兵关进房间后,他们继续向前走。地道愈发狭窄和昏暗,路明非能听见自己和队员们急促的呼吸声。在走到一个楼梯前的时候,他们听见头顶传来隆隆炮声,还有空弹壳退出炮膛的声音。
路明非感知到上面就是杜奥蒙堡的最强火力——155毫米重炮的炮台,里面有四名法军士兵正在操纵这门重炮朝外射击。重炮每次发射时,地板都会轻微震动,灰尘从天花板上落下。
他带着保罗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重炮的轰鸣声将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掩盖住。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鼓面上,心跳也随着脚步加速。
当路明非一脚踹开炮塔门,用枪指着他们大喊“不许动!”的时候,那几个脸被熏得黧黑的法军炮手才意识到普鲁士人已经打进来了。
他们看着路明非的枪口吓得动都不敢动,乖乖地被路明非压到之前关押那几个法军士兵的房间。杜奥蒙堡的最强火力就这样彻底哑火了。
路明非他们压着这几个炮手下楼的时候,碰巧看见之前被他们关进房间里的那几个法军士兵把门撞开,朝另外一条地下通道跑了进去。
“该死,留个人看着他们!”路明非迅速将队伍里一个人留下来看着那几个炮手,他本来还想将几个炮手随便找个地方一关,现在看来必须要人看着了。
路明非的镰鼬牢牢锁定逃跑的那几个法军士兵,紧跟着他们向地下跑去。地道曲折蜿蜒,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和霉味,地面的石板因为长时间未被清理而显得湿滑。
很快那几个法军士兵就跑到一个空旷的空间内,那是法军的营房所在地,路明非感知到那间营房内有许多心跳声,至少有五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