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骨碌直转,开始思索该如何悄无声息的离开。
却不料。
那小姑娘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小胳膊紧紧抱住玄阳上人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祖爷爷,祖爷爷你可算来了,呜呜~~哇哇~”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委屈。
玄阳上人一下急了。
这孩子,怎么一来就哭啊,他活了两百几十岁,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慌忙安抚孩子道:“孩子,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和你祖爷爷说,祖爷爷替你做主!”
说罢,他神色不善的扫向了崔修贤、陈宁泰两人。也不知这两个家伙中,是哪个狗东西欺负了我乖徒孙女,让她如此委屈可怜。
崔修贤浑身一激灵,暗道不妙要遭,刚想开口解释。
团团已经抹了把眼泪和鼻涕,小手向崔修贤一指:“是他,他欺负团团。”
然后她以极快的速度告起了刁状:“这个大坏人,非要逼着我嫁给他们家的什么傻孙子,还威胁我老祖爷爷说如果我不肯嫁的话,他就要把我们家的生意全抢走,饿死我们全家。”
崔修贤的脸都垮了,满脑子都是“嗡嗡”的。
我逼了吗?
嫁到我们堂堂金丹上族,不应该是你的荣幸吗?
再说了,我们家重孙也不傻啊,也挺聪明帅气的!
该死的,这小贱人这状告的角度也太刁了。
虽然他的确是打算那么干的,但是修仙世家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们区区一个筑基小家族,手中掌握那么大利润的产业,又无人护着,不压你压谁。
就他这一晃神的功夫,玄阳上人身上已然燃烧起了一团烈焰,胖胖的身躯膨胀了许多,瞳孔赤红如火在烧,整个人好似一头发怒的火焰雄狮。
崔修贤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连忙开口:“玄阳前辈,您听我……”
可他的话才说了半截,就见一道火焰巴掌朝他拍来,于眼中越幻越大,他心下惊惧,本能的撑起了一道护体金元盾。
“啪!”
金元盾寸寸碎裂,化作点点金光散去。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地面上多出一个掌印,崔修贤整个人呈大字形仰着头嵌在掌印下的土里,嘴里溢着血,还倔强地吐出了两个含混不清的字……“解释”。
可下一瞬。
他又觉得身体一轻,如腾云驾雾般在空中翻滚,陈氏主宅和蔚蓝的天空在他视线中不断交错,每一次切换,陈氏主宅就似乎小了一分。
在一瞬,他似乎有所明悟。
这是被直接丢出了陈氏主宅吗?
就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一道雷响般的声音也在他耳边炸起。
“滚!再敢打我徒孙女主意,本座就让你神魂俱灭!”
干净利落处理完崔修贤后,玄阳上人那如同怒涛雄狮般的气势骤然一收,又恢复到了和蔼胖老头的模样,和声细语的安抚起了团团:“乖孩子,咱不哭了,那坏家伙以后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面对玄阳上人如此变化,陈宁泰心中也是暗暗一凛。
传闻都说玄阳上人懒散佛系,性情温和不问世事,没想到发起怒来也如此恐怖。
恐怕,传言里有几分真还不得而知。
以后,对待玄阳上人还得谨慎小心些,别把人家当成傻子,能修成金丹者,都绝对不是简单之辈。
但是团团却不管这些。见崔修贤被收拾,她立刻破涕为笑,抱着玄阳上人大腿,仰着头嗲嗲的说道:“谢谢祖爷爷,团团以后不怕了。”
“这孩子,真乖。”玄阳上人疼爱的摸了摸她脑袋,转而看向陈宁泰道,“对了,我爱徒芊芊呢?怎不见她人?”
陈宁泰有点懵。
什么情况?芊芊这是拜师了,还是没拜师?怎么她师尊连她行踪都不知道?
见玄阳上人盯着自己,他赶忙禀报:“我四弟回宗门去办点事,芊芊说还没去宗门玩过呢,就跟着去见识见识了,现在还没回家呢。”
“师尊,我就说咱们飞太快了,师妹现在肯定还在回家路上呢。”云皓师兄插嘴抱怨。
“闭嘴,你这个孽徒。要不是你连师妹都看不住,本座又岂会错过和爱徒的初次会面!”玄阳上人没好气的叱骂道。
云皓师兄都快被骂哭了。
以前他可是师尊最疼爱的徒弟,连出入焚天殿都无需禀报。
师尊对他的炼器水准也非常满意,只是时常感慨,我徒云皓的炼器术颇有我玄阳当年的风范,可惜只是四灵根,否则定能继承我的衣钵。
可现在呢,师尊他变了。
现在连师妹的面都还没见过,便张口闭口都是孽徒了!
等他见了师妹,对他云皓该是何等嫌弃?
玄阳上人骂完徒弟之后,便对陈宁泰招了招手:“小陈,你安排我住下,我等一等爱徒,且先和徒孙女培养培养感情。”
陈宁泰心头狂喜。
虽然他不太明白,父亲和芊芊的计划为何出了点差错,但芊芊拜师结果也是一样的。
从玄阳上人的态度来看,充当一下陈氏的保护伞问题不大。
而且他肯在陈氏住下,那自然又是不一样的光景了。
陈宁泰巴不得他住越久越好,如此,才能证明玄阳上人对陈氏的照拂,震慑各路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