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万万没想到。
他太爷爷陈宁泰,正以微微吃惊的眼神看着太岳上人:“前,前辈,您这是真的?”
“呵呵,什么真的假的?他们都两情相悦了,我还能横加阻拦,棒打鸳鸯么?”太岳上人没好气的瞟了一眼陈宁泰,“你们沧夷陈氏的男子啊,就是仗着自己长的俊俏,喜欢走捷径,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宁泰老脸一红,急忙给自己心理暗示,太岳上人那是在说他父亲,而不是说他刚正不阿的陈宁泰,他真的是无辜的,他真的只是奉父命来巴结您的!
“其实,玲珑那丫头乃是小族出身,从小就在我膝下长大。”太岳上人又说道,“她现在年龄也不大,才六十七岁,三年前就已晋升筑基。你那重孙儿信松,虽然年龄实在小了点,却也是四灵根的资质,配玲珑倒也不算辱没了玲珑,总之,玲珑自己喜欢就好。”
陈宁泰:“……”
虽然这个转折委实有些太过神奇,但他静下心来仔细一琢磨,觉得这似乎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若是信松娶了玲珑,岂不是家里直接多一个筑基期修士?
何况,玲珑她也出身不俗,有一帮子太岳峰的师兄们罩着,还有太岳上人这个师尊做后台。
“行,那就让他们先处处看。”陈宁泰说道,“等打完这一仗,咱们两家再坐下来商谈一些细节。唉,我们家信松那孩子,从小便没了父亲,一直在母亲照顾下长大,如此环境下,喜欢比自己年龄大一点的女孩子也很合情合理。”
陈氏虽是修仙家族,但因为陈玄墨乃是云阳宗亲传弟子出身,与宗门绑定极深,属于宗门的嫡系家族,宗门女子若是愿意嫁到陈氏,只要师尊肯放,手续并不算复杂。
这就好比当年他的父亲带着母亲主动申请离宗,建立修仙家族是一个道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属于宗门开枝散叶出去的势力。
陈宁泰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隐瞒。
这话落在外面陈信松的耳朵里,顿时如一道惊雷炸响,炸得他整个人都懵了。
太爷爷,您,您这就把我给卖了么?
我陈信松,还没谈过正经恋爱呢。而且,太爷爷您从哪里看出我喜欢年龄大的女子的?
不过幸好,他太爷爷还有一句话,先处处看。
现在他不敢多嘴,可等过些时日,他完全可以用与玲珑学姐相处不来,彼此脾性不合,届时在家族里据理力争,拼死抵抗就是了,母亲也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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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氏和太岳上人一众,向崔氏主宅极速驰援的同时。
崔氏主宅,天剑峰。
随着三个血魂使加入战场,激荡起一道道血色能量不断轰击五行阵能量护罩,护罩承受的压力剧增,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黯淡下去,变得摇摇欲坠,一副随时可能塌陷崩坏的状态。
然而此时。
主宅正中央的那座金光塔,再次绽放出了闪亮的光芒。
崔氏老祖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竟然催动着金光塔发射出了一道又一道金色光柱。
非但如此,他那柄太乙庚金剑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和恢复后,便再次从塔内激射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剑芒冲天而起,向三名血魂使发动了一轮猛攻。
一时间,金色剑芒在天空中纵横穿插,宛如一条矫健的金色游龙般威势赫赫,霸道睥睨。
那凛冽的威势,哪怕仅仅是被其气息笼罩,都会止不住的遍体生寒,鸡皮疙瘩迭起。
面对如此远超常理的反击手段,赤媚、蚀骨、血雾这三位血魂使都是一惊,第一时间都是作出了放弃进攻,避其锋芒撤退的决定。
等跑出安全距离后,三人才面面相觑。
那崔氏老鬼,究竟动用了什么秘术?怎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厉害!?
而这一波,崔氏老祖依托金光塔,竟然短时间内打出了一波反击,硬生生将三名血魂使逼退了百余丈。
没有了三位血魂使的攻击,摇摇欲坠的五行阵能量护罩也得到了些许喘息时间,靠着汲取灵脉和阵基中的五行中品灵石,一点点恢复着光彩。
见老祖如此威风八面,护罩内努力硬撑着的崔氏炼气期族人们都是精神一振,好似注入了一支强心剂。
可跟他们相反,那些知晓内情的筑基期长老们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振奋之色,反而一个个神色沉痛,满眼悲戚。
他们知道,老祖宗……老祖宗他这是施展了【太乙庚金真诀】中的秘术——【十二金针刺丹术】。
这秘术的原理,乃是用十二根金针刺入身体十二道正脉之中,金针于正脉之中游走,最终汇聚刺入金丹之中,以此来刺激金丹,释放其中贮存的潜藏法力。
如此,便可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平常的战力。
然而这一门秘术存在一个巨大缺陷,那就是秘术一旦施展,金丹便会源源不断不断释放能量,直至金丹能量枯竭碎裂!
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施展,无论有没有杀掉敌人,自己都必死无疑。
三名血魂使终究也是金丹修士,在度过最初的错愕之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崔氏老祖在动用某种秘法拼命,想要继续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血雾、赤媚!”蚀骨老魔的脸色略有些难看,“崔氏的抵抗烈度远超老夫的预估,难道,他们真的还有什么援军在路上?让崔氏老鬼不计代价也要拖延时间!?”
“倘若如此,我们就麻烦大了。”赤媚也收起了媚态,面色变得格外郑重,“护法大人为了咱们此次血祭河东郡的行动,费尽心机,不惜冒险将紫胤老怪物调虎离山。”
“我们的任务若是出了差错,大人岂会轻易饶过咱们?”
三位魔头一想到护法大人的雷霆手段,不由均是微微一颤。
很显然,那是他们绝对不愿意面对的场景。
“诸位。”向来沉默寡言的血雾沉声开口,“本座知道咱们三人都有各自的算盘和小心思,都不愿意在这种行动中倾尽全力,暴露或者消耗自己的底牌和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