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开着,有点儿刺眼,他伸手遮了遮眼前的光。
才看到手腕上已经被处理的伤口。
没死成?
他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往身边摸了摸,还好,骨灰盒就在旁白那。
“小池,你醒了?小池?”
谢芳芳当真是不敢走神,一直盯着。
傅砚池张了张嘴:“走……都走开,不要打扰我和她在一起。”
谢芳芳眼泪不断往下掉:“儿子,你不能想不开,妈妈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妈妈求求你了,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只有尹司南抓住了重点。
“傅爷,你就这么下去,徐小姐会原谅你吗?
你必须活着,活着受够了应得的罪,再下去,才能和徐小姐团聚。”
傅砚池的眼里,渐渐聚光,朝着尹司南这边看了过来。
“傅爷,这么死,徐景好和她肚子里的宝宝肯定会觉得,太便宜你了。”
傅砚池像是魔怔了一样,竟然把这话听进去了。
“是吗?”
尹司南:“是。”
很肯定的回答。
傅砚池暂时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可是,他不允许任何人陪着他。
徐家那边已经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傅砚池这边公开发讣告,也没有等到这边任何有关处理徐景好后事的通知。
徐景仁根本坐不住,直接就找了过来。
尹司南刚安抚住傅砚池,佣人这时候都还在楼上打扫血迹呢。
这边,徐景仁就带着人过来了。
尹司南又赶到这头来灭火。
“小徐总,现在这种情况,我是真的没办法说什么。
人死为大,本该是要入土为安的。
可是傅爷昨天晚上还自杀了,好在发现及时,抢救了回来。
你还,能不能宽限一些时间?”
没办法了,尹司南只能用这个拖字诀了。
徐景仁早就没有了耐心。
那是他的姐姐,是徐家的人,如今人死了,傅砚池既然处理不了后事,那就交给他们徐家带回去处理。
“抢救过来?没死?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姐姐都没了,他不是最爱我姐姐吗?
让他是死啊,让他去给我姐姐殉葬,当牛做马,跟我姐姐和孩子赎罪啊。”
尹司南倒吸一口冷气,从前真是从不见徐景仁展露这种狠辣的一面。
他向来都是温和的,像徐景好,像从前的许西宜,如出一辙。
“小徐总,傅爷确实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可是徐小姐的事情,他也是到了最后才知道。
如果他早知道,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救人的。
这世上的阴差阳错,真是从不停歇的发生。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时间把整件事情全部整理清楚。
小徐总,徐小姐和徐家之间,你应该也清楚的。
但是,徐小姐她到死,都还是傅爷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妻子。
就算是你去打官司,傅爷也是有资格拥有徐小姐骨灰处置权的。”
徐景仁:“尹秘书,你说句良心话,他傅砚池,有资格抱着我姐姐的骨灰盒吗?
伤姐姐最深的,不就是他吗?”
尹司南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
但尹司南还是极力的劝说着。
楼上那位,都已经自杀了,若是还有人跟他抢徐景好的骨灰,可怎么了得?
尹司南:“小徐总,你应该也很想知道,徐小姐最后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要不,我们一起约个时间,见见周逾白和宋嘉栩?”
尹司南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徐景仁确实还想弄清楚这么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全没有争到徐景好骨灰的周逾白,回到家里,看着那件被自己挂在家里精心呵护的,徐景好穿过的晚礼服,哭了两天。
期间他也不相信,徐景好真的死了,甚至一再逼问宋嘉栩,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宋嘉栩那边只有一个肯定的回答,连徐景仁都是亲眼看到徐景好进了焚化炉的。
徐景仁联系他的时候,周逾白甚至连自己跟傅砚池打架之后的伤口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周逾白还是答应了,愿意将这几个月徐景好是如何活下来的,一一告诉徐景仁。
同时,他还联系了宋嘉栩。
只有宋嘉栩才是最清楚徐景好最后那段路,到底是怎么撑了一天又一天的。从身体的疼痛中,挣扎。
从情感的绝望中,挣扎。
周逾白开始替自己处理伤口,同时也准备着参加徐景好葬礼的时候,联合徐景仁和宋嘉栩,一起给傅砚池搞一波大的。宋嘉栩接通电话的时候,周逾白听到他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声说:“先生,这是您的护照和机票,请拿好。”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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