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他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周逾白无奈,也只能先走。
周逾白和宋嘉栩都下山了,徐景好的目光终于也看向了一边站着的,纹丝不动也没有什么自觉性的尹司南。
“尹秘书该汇报的都汇报了,现在还不走,难道以后都要跟踪汇报我的一举一动吗?”
尹司南无奈:“夫人,傅爷是真的担心你。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只远远的守着就好。”
说完,尹司南就走开了好远。
傅砚池的人,徐景好根本拿他没任何办法。
索性,尹司南是真的走的很远。
她也懒得理会,撑着伞,就走到了墓碑前。
伸手轻轻的抹了一把黑白照片上的雨水,下一秒,徐景好的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三天来,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哭出了声:“爸……爸……爸……”
雷电声混合着越来越大的雨声,掩盖住了徐景好的哭声和思念。
徐景好也肆无忌惮的在这样的雷雨声中放纵着自己的思念。
这三天来,每时每刻她都必须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还要体面端庄的面对宾客,处理后事。
唯有这一刻,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之下,她可以放肆的哭,可以放肆的喊着舍不得已经离去的爸爸。
她不能在弟弟面前失控,他如今是徐家崛起的希望,她不能增添他的负担。
她更加不能在妈妈面前失控,妈妈的精神病越来越吓人。
她也不能在宾客面前失控,徐家倒下之后,已经不剩下多少亲朋好友了。她还要以徐家长女的身份和弟弟一起撑着这个家,撑着那股精气神。
唯有此刻,宾客散尽,家人朋友都离开了,她才能崩溃的大喊大哭一场。
可除了雷声、雨声、风声,再也没有谁能回应她。
徐景好脑子里还都是以前爸爸对自己的宠爱,音容笑貌尽在心里,可这辈子她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爸爸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景好实在是体力不支,她双膝跪在墓前,手上也撑不住雨伞,任由伞倒在一边,她被雨水淋湿了全身。
就在她连跪都跪不住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快要倒下去,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整个身体捞起,控在了宽大结实的怀中。
徐景好回头,看见是傅砚池抱住了她。
她极力的想要推开他,可奈何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
“傅砚池,你怎么敢来我爸爸的墓前?”
傅砚池冷静淡定:“我爸每年忌日,我不也带你去他的墓前?”
徐景好突然失控的笑起来:“傅砚池,我们之间,仇深似海,你还来干什么?”
傅砚池依旧是那副镇定的模样,没有被徐景好推开,反而是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我不来?你淋死在这儿,有人管吗?”
徐景好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挣脱不开傅砚池,只能任由他处置。
她身上已经颤抖起来,嘴唇颤抖着,却还是强硬的说道:“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
“死都不怕,还怕我吗?几天了,一口饭也不吃,死了个植物人老爸,你也想跟着他下去照顾他吗?”
傅砚池的话,无疑是刺激到徐景好最痛处。
她用力的捶打他,可是她那点力气,无疑像是给傅砚池挠痒痒一般。
气不过,她索性张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傅砚池的肩膀上。
傅砚池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这会儿还被雨淋湿,贴在皮肤上。
徐景好虽然隔着衣服咬下去,却还是咬的他生疼。
可傅砚池也是个狠人,一声不吭,抱着徐景好径直下山。
尹司南早已经等在山脚下,看到傅砚池抱着人下来,赶紧开了车门。
傅砚池把人塞进车里,拉上门吩咐尹司南:“派人接宋嘉栩到别墅给她做饭,免得一会找不到人,周逾白那个疯狗带着宋嘉栩那个男模打上门。”
尹司南震惊的看了一眼傅砚池:“……”搞不懂了,把夫人强制性带回家,还要接男模上门给她做饭?
这爱情……已经上升到他看不懂的新高度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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