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贵族婚姻 第二夜(1/3)

威廉.卡文迪许在妆匣里挑拣着。

“已婚了就可以戴贵重首饰了。”

未婚女孩提倡朴素简洁美。

艾丽西亚换上了浅绿的缎鞋,正让贴身女仆梳着发式。

她习惯了堂兄在她房间里看来看去,她其实是个脾气很好的女孩。

她的金发披在肩头。

卡文迪许隔着镜子看她。镜中的他俩眼型很像,一般的蓝色。

都随那位曾祖母。菱形的面孔,上薄下厚的嘴唇,她的鼻子更秀美些。

威廉.卡文迪许欣赏地看着。比着手上大颗石榴石的颈链,和祖母绿的臂钏。

“你要戴哪个?”

“太重了,不喜欢。”

她还是十七岁孩子的审美。

“那戴蝴蝶的发梳吗?”

绿琉璃的,做工很精细。

艾丽西亚看了眼他手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点了点头。

没有比我更了解你喜好的了。

威廉.卡文迪许比他想象的容易满足。

她挽着他出去用早饭。

艾丽西亚不觉得愉快,她浑身都累,又不能整天睡觉。

她轻皱着眉,情绪稳定。

早餐可以用圆桌,靠近落地窗,能看到外头的草色,山林,湖泊和晴空。

总算不用在长桌上,分隔两边。

威廉.卡文迪许注意着她的神情。

倦倦的,可她总是这么慵懒的模样。

茶,面包,布丁蛋糕,炖肉,烤水果,芦笋,全合乎她的口味。

艾丽西亚每样都用了一点。

蜜月期的隐居时间,没带什么仆人,比起家中的规格已算简单。

“你觉得早餐怎么样?”

艾丽西亚从发呆中回过神,“有什么区别吗?”

威廉.卡文迪许一撇嘴,换了个厨子,你上次还说不喜欢那个法国人,觉得口味太重。

他没说。

他们讨论着后续的行程。

虽然欧陆在打仗,但他们可以一路北行去瑞典到俄罗斯。

也能去爱尔兰和苏格兰。

艾丽西亚早已过世的外祖母是苏格兰女贵族,在那有座城堡。

她每年都会陪外祖父去一趟。

“我想回家。”

艾丽西亚直接干脆。

威廉.卡文迪许噎住,划掉了他事先列好的几个计划。

“那我们回家。”

艾丽西亚想了想,做了解释。

她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只是不愿意多说。

“秋冬到了,我不想出远门。”

她不理解她堂兄为什么要在冬天去瑞典和俄罗斯。

威廉.卡文迪许去年还作为大使秘书,跟着使团去了俄国一趟。

因为老德文郡公爵病重,连夜兼程赶了回来。

遗愿就是他侄孙娶他的孙女,好让祖产能留在家族内。

他知道儿子有多疼爱独生女。

只要未来公爵愿意,随时就能把大批财产和头衔领土分割,无视继承法全给女儿。

他们在病床前订了婚。

在卡文迪许家族的祖宅,那座巍峨的查茨沃斯庄园送了葬。

穿了三个月丧衣,才继续婚礼的议程。

他们的结合,是十分突然的。

不过从小就有了预备,还能适应。

艾丽西亚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在她眼里,他始终是那个不太靠谱的堂兄。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都姓卡文迪许,不用转变姓氏,在伦敦的大宅只隔了半条街。

乡间的土地也临近。

他就知道她要回伦敦。

所以蜜月的第一站,设在了离伦敦最近的温布尔登庄园。

用完了早饭,艾丽西亚半躺在沙发上看书。

她什么都读,从哥特式小说到古典学书籍,看得很杂,有书就看。

威廉.卡文迪许提前订购了一批,她没看过的。

蜜月期的两个月,有的消磨呢。

哥特小说写的挺露骨的,艾丽西亚面无表情,一页页翻着。

她堂兄自然地坐在边上,手揽着腰际,依偎着,低头看着。

头上的蝴蝶发梳,展翅欲飞,只要摘下金发就能披散开来。

她耳朵和脖颈那块柔嫩的肌肤。

他想亲她,又怕她赶他走。

威廉.卡文迪许想了想,小心地伸出手指。

靠的太近了。

太亲密了,一点距离都没有。

艾丽西亚不喜欢别人离她太近。

她回头,真诚地问道,“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威廉.卡文迪许停住。

他松开手。

“嗯哼。”

她在赶他,他还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