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披甲挎刀的黄龙,在寒风下一路狂奔,口鼻间呼出白气,下了一夜的雪,发出吱呀声。
很快,黄龙赶到宗正寺正堂前。
“怎么样?!”
一夜未睡的楚徽,听到堂外的动静,立时就作势起身,瞧见跑进来的黄龙,楚徽立时开口询问。
“殿下,您猜的没错!”
黄龙略显气喘,剑眉倒张道:“此前被陛下派出宫去体验的羽林悉数消失,至于勋卫,则少了近半数!”
“本宫就知道,就知道会这样。”
楚徽难掩激动,走上前重拍黄龙手臂,“本宫要叫户部的那帮畜生,一个个全都他娘的死无葬身之地,走,即刻去锦衣卫衙署!”
“殿下。”
在楚徽准备走之际,黄龙却伸手抓住楚徽,“此事果真要这样做?您可要想好了,户部的事,要真抖搂出来,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
“你这是怕了?”
楚徽眉头微蹙,抬头看向黄龙道。
“从臣选进羽林,就不知怕为何物。”
黄龙眼神坚毅道:“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出车彭彭,旌旗烈烈。天子命我,征战四方!从陛下讲出这句话时,臣的命,羽林袍泽的命,就不止属于自己了。”
“可是殿下,您不一样。”
“您有想过没有,为何萧靖查到这些,他却没有自己抖搂出来,一直等到现在?关键还……”
楚徽摆手打断,直勾勾的盯着黄龙,“你们能为了大虞社稷,连自己的命都抛之脑后,我楚徽,身上流着与皇兄一样的血,难道就该退缩?”
“我早该想到的。”
“皇兄当初讲京畿道遭灾时,我就该想到的,我真是太蠢了,若我猜的没错,裴国忠这帮家伙,从离宫的第一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他们就直接跑出城了。”
“若我猜的还没错,勋卫里的那帮勋贵子弟,凡是出城的,多数是被羽林给喊走的,因为羽林知道,这一丑闻想要爆开,他们的份量不够!!但勋贵子弟的份量够!!”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我要借着在查的武库、粮仓亏空一案,给捎带到逆藩一案上,继而把火引到户部上,这也是为何在那日,萧靖他要联名弹劾六扇门的原因,这是在给我提醒呢!!”
讲到这里,楚徽一甩袍袖,昂首朝堂外走去。
黄龙暗叹一声,遂快步去追楚徽。
“羽林!!”
“在!!”
出堂的那刹,楚徽朗声喝道。
在外的羽林无不喝道。
“带着卷宗,跟本宫去锦衣卫!骑马去!!”
以黄龙为首的羽林,无不按楚徽所言去行动,搬卷宗的,牵马的,闹出的动静,叫宗正寺上下皆惊。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但他们却知一点,事不小!
“驾!”
很快在宗正寺外响起喝喊,楚徽骑马驰骋在前,黄龙一行紧随着,而这闹出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一些衙署。
……
相较于皇城闹出的动静,彼时的虞宫却显得很平静。
大兴殿内。
楚凌夹着馒头,放在炭盆上烤着,本白净的馒头,在炭火的炙烤下,一层焦黄色出现了。
而在旁的小桌上,摆放着一摞摞密报。
馒头炙烤的香气飘散。
“陛下,可以吃了。”
如雕塑般站着的一名羽林,见自家陛下没有反应,立时小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