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劲吹 153、冤案(2/3)

一个年纪大的汉子说:“本人经常听到姚征氏骂亲夫堕落鬼,死没用场,早头早,晚头晚,一点夫妻之情都没有哇。”

又一个汉子说:“姚征氏本是不祥之人,我家门口一棵柳树每到春上青枝绿叶,十分好看,尤其在微风飘荡之下特别的好看。可是,她姚征氏用手摸了这棵柳树,竟然无缘无故息掉了,枯枝败叶飘落在地。姚征氏到了鱼塘洗衣裳,只过了一天,鱼塘的鱼儿说的全肚子朝上死了,只有螺螺不曾死。姚征氏在房维宝家的韭菜地旁边屙尿,韭菜全部枯死。”

又有一个佐证道:“姚征氏真的是不祥之人,说来蹊跷,她跟庞元才争吵,骂他掉在牛脚塘里不得好死,庞元才果真跑路跌死在冯家湾南岸。她说庞九才吃饭怎不咽杀的,庞九才不曾过了一个月,就吃饭咯了一下,人瘫倒在桌子底下,不治而亡。姚家墩东头的土地庙,就她跑了一下,那土地庙陡然着了火,连同土地爷塑像烧得一干二净。”

最后一个汉子慢条斯理地说:“一次,我到姚大木家里借淘箩淘糯米,那料到冷学荣搂着她摩摸她的下身,她嘻嘻的笑。我吓得直往家里跑。我还有好几回看到她在野田里跟冷学荣撒欢。我有一次私下里劝她不要跟外人搭讪,他回我狗子逮老鼠多事。”

乔亦彪说道:“下面由仵作将查验结果陈述一下,在场人全部肃静,不得言语,更不得私议。”仵作说道:“我们对五具尸体一一甄别,无论大人小孩,骨头都呈黑色,证明是毒杀所致。又验证米饭,里面含有致人非命的砒霜。乔老爷,禀报完毕。仵作田前尧。”

乔亦彪说道:“被告:原告当堂陈述,仵作查验结论,对此认罪就行定案。”征如兰缓缓说道:“六个原告全是栽赃与小妇人,胡乱编词,没有一句是实话。怨啦,小妇人与冷学荣绝对不曾做出有伤风化的男女之事。真实情况是张辛酉累次威逼小妇人做他的女人,小妇人一再严词拒绝,最后一次,他恼羞成怒,说小妇人不从他,便叫姚家满门完蛋。”

乔亦彪冷笑道:“你这才编造之词,谁能证明你所说。”江和上前说:“乔老爷,我来证明姚征氏说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乔亦彪拍着惊堂木,严厉说道:“说者何人?哪方人氏?唯有通报后经本县批准方可陈述。这点朝廷规矩你都不懂的吗?”江和只得说道:“乔老爷,本人是永溪县洋陈镇人,……”乔亦彪敲了一下惊堂木,说道:“你是想损伤我的智商吗?你不是本县姚家墩人,更不是当事人的亲属,怎么好替被告人说话呢?回避!”江和还想说话,两个公差强行推他出去,他不便发作,只得走出大堂。

“被告,你还想要说什么?赶快说。”乔亦彪他是故意这么发问,而征如兰被两个公差卡住木枷无法说话。等了一会,乔亦彪又装腔作势地接连催了两次,“被告,你要老实招供,本县还可以替你做主,你还有什么说的?尽快地说。”既然被告无法开口,乔亦彪便大声说道:“画押!”

三四个公差架住征如兰,一个公差将毛笔硬抓住她的手,在诉讼词划了个十字。随后公差呈送给老爷看,乔亦彪大声说道:“选定日期处决,将姚征氏打入重狱,严加看管!”征如兰被公差拉走后,乔亦彪随即宣布“退堂”,衙役们齐声高喊“退——堂——”

笮香丽哀叹地说:“唉,做个女人,到了无依无靠之时,只有等死,命不该生。难道征如兰明明遭人诬陷就真的万劫不复吗?”沈秋芝挽着袖子说:“江参议,你想办法救救征如兰,不然,我就劫狱。”江和双手摇着说:“万万不可,寨主可要放我不得顾身的,再说,我们总共五个人,劫狱能有胜算吗?救人还是要救的,不能武救,最好文救,万不得已,这才动手武救。走,我们一起到姚家墩访访,能不能找到仗义为征如兰说话的人,然后叫他到县衙门前喊冤。”笮香丽点头说:“眼下看来只有这个办法呀。”

他们风尘仆仆来到姚家墩,进庄的路口遇到一位汉子,江和停下来问道:“老哥,我问你一下,征如兰究竟有没有对家人投毒?”汉子愣了愣,说道:“这话不好说,姚家叔伯弟兄都说是征如兰下毒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县衙乔老爷就当住证据,我们平头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个说话的资格。”江和说:“你们姚家墩哪个愿意站出来给征如兰说话?”汉子摇了摇头,说道:“这种铁板上钉钉的事,哪个都不肯站出来说直话。”

沈秋芝气冲冲地说:“照你这么说,征如兰的冤案就石沉大海了?”汉子说:“世人都说,民不跟官斗,在我们春平县就乔老爷他一个人说了算,喝五不六。再说,大家都是抱着事不关己,息事宁人的心态。除非去征家沟找她的姐妹,或许能有一个站出来为她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