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端茶的手一抖,即刻起身。
“叫了府医没?”
“府医……府医已经在路上了,我家姨娘怀的是二世子唯一的子嗣,奴婢担心出什么问题,这才第一时间与夫人禀报!”
“可惊动了其他人?”
“并没有!奴婢谨慎行事,不敢惊动他人。”
见此,梁氏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刘妈妈,两人便往何姨娘的院子赶去。
他们刚到那的时候,府医也才来。
何姨娘躺在床上不敢动,浑身冒着冷汗,被吓到面色苍白,双手瑟瑟发抖。
梁氏一进屋子,她更是心内一紧!马上瞪向自己的女使,她怎么把夫人给请过来了?
可不等何姨娘行礼,府医先上前为她诊治。
梁氏便坐在屏风外面静心候着,屋里的婆子赶紧叫丫鬟过来沏了一壶花茶。
梁氏罢了罢手:“去伺候你们主子去吧,不必管我。”
这何姨娘院子里一共也就这么点人,旁人一听,马上前往厢房里面。
梁氏等人都走了,便带着刘妈妈在这院里打量起来。
看了一圈后,随口问了刘妈妈一声:“何姨娘好歹也是怀了子嗣的人,怎么过得还是如此清简?最近二世子可有登门?”
刘妈妈听出她的意思,毕恭毕敬说道:“夫人,何姨娘平日就是个节省的人,每日这院子里的穿衣吃行,都是后宅院内最少的。”
“这样也不好,对了,话说这何姨娘是为何动了胎气啊?可是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冲撞了她?”
刘妈妈一顿,马上明白梁氏的意思。
“夫人,我瞧着这院子遮天蔽日,确实不怎么样,老奴这就去找人清扫清扫。”
“去吧,莫叫人说咱们府里苛待女眷。”
梁氏微微一笑,目送刘妈妈离开,转而回到厢房里,这会府医也看完了,拎着药箱对梁氏汇报。
“夫人,姨娘目前已无大碍,这几日只要按照保胎方子来,莫要下床,安生修养着,身子便会逐渐好转。”
“吃食方面也要尤为注意。”
梁氏点点头,招呼女使送府医出去。
随即又将其它的丫鬟遣散,只留她一个人坐到了何姨娘的床榻边。
何姨娘紧张不已,浑身止不住地发起抖来,连带着说话声音都变结巴了:“夫……夫人……”
“你都这样了,其他的话就不说了,好生静养着。哦对了,还没问你,你这是做了什么导致动胎气了?”
何姨娘心里一抖,她万万不能告诉她真相啊。
其实是那日在孟昱面前败露之后,她日日不能寐,只要合眼,脑子里必定会想起孟昱当时的表情。
一如匍匐在暗夜的猛兽,獠牙大露,仿佛随时都能把自己撕烂。
尤其是想到孟昱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让她多思多虑,令其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所以才动了胎气,身子忽然就这样了。
自然这背后的缘由是不能真说的,只能小心翼翼地告诉梁氏。
“夫人,许是我自己没注意,才不小心动了胎气。妾身下次一定注意,不能……”
话还没说完,梁氏忽然打断她的话:“这怎么可能是你自己没注意,我看啊,你定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