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对张氏兄弟的院落十分熟悉,身形起落间在院内忽隐忽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莫约顿饭功夫,那人已将偌大一个院落巡查一遍。身形略一停顿,径往院墙外飞身而去。项义无声无息跟在那人身后,行约半里,前后二人同时停步。
“何方朋友跟在我身后?”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材瘦小,双目炯炯闪光。
“在下对朋友并无恶意,只想知道是否和我有着同样的目的?”项义沉声道。
“朋友有何目的,我并不想知道。但我的目的只想看一下院中夜景而已!”中年汉子道。项义心中一愣,知道自己江湖经验不足,一开始就已处于下风,看来要想探出那人动机,只得另想他法了。
“哦!想不到朋友竟然和我有相同的爱好,那就多有打搅!”项义说着缓缓转过身形。
项义相信,那人的目的一定也是找张氏兄弟的麻烦,而且必定还有同伴。既然不能联手,那自己不妨就做一回渔翁,待得他们动手时寻求偷袭,看能否找着机会捡一回便宜了。一念及此,项义心中稍定。
五天后,那瘪小中年汉子再次于午夜潜到张氏兄弟院落,项义试图再次跟踪,但那人轻功十分高明,项义不敢靠得太近。跟出不远,就失去了那人踪迹。
项义决定不再跟踪,每天只做好一切准备,早早潜伏,只待他们动手时自己寻机偷袭。
机会终于在项义的苦苦等待中来临。这天晚上,星月黯淡,夜风清冷。四条人影幽灵般地来到了张氏兄弟院落,其中一个正是那个瘦小中年汉子。只见那瘦小中年汉子伏地倾听片刻之后,向另外三人略一摆手,四人已呈四象方位站定。瘦小中年汉子左手曲指一弹,一块石头如疾风一般射向张氏兄弟那幢房屋的窗口之上,随着“噼啪“一声响过,瘦小中年汉子已冷哼出声:“张一龙、张一虎,出来受死吧!“
房内寂然无声,片刻之后,突然有二十余支火把远远自那四人四周同时亮起,四人略一怔神间,已有两个人影自窗口电射而出。“怎的这张氏兄弟就像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一般?“项义心中大吃一惊。转念一想,若非如此,岂不早就被黑白两道剿杀了,旋即释然。“是何方朋友又来照顾我兄弟二人生意了?不知带了足够的本钱没有!“一个低沉徐缓的声音自两条人影中较瘦的那人口中发出。这人想必是张一龙了,项义心中暗忖。
四人并不答话。两条人影中较胖的人影大声喝道:“既是一班无胆鼠辈,二弟你还问他作甚,只管打杀了丢入漓江,喂那江中的千年王八便好!“说罢哈哈大笑。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我等只为报血海深仇而来,哪来功夫磨叽,并肩子,上!“瘦小的中年汉子一声怒吼,四人一起围将上来。那瘦小中年汉子和一个白髯老者对付张一龙,另一文士模样的青年和一个中年道士对付张一虎,殊死搏杀随即展开。
那白髯老者手中一柄长剑如一泓秋水一般耀眼,长剑过处,竟是和张一龙进行抢攻,二人招式十分迅捷轻灵,招到中途蓦然又变,双剑相交的时候很少,偶尔相交,火星四溅,各人俱退半步,功力竟似在伯仲之间。那瘦小中年汉子手持一对判官笔,倏来倏去,左右飘忽,只要张一龙有一丁点空门露出,当即遭到偷袭。一时间,张一龙手忙脚乱,颇有不支之象。
张一虎的情形似乎也比张一龙好不了多少。中年道士右手拂尘,左手拿剑,一柔一刚,招式奇诡难测。青年文士一柄乌骨折扇如蝴蝶般在张一虎前后左右,翩然翻飞,偶尔还有暗器从折扇中射出。张一虎怒吼连连,任手中长剑如银虹夭娇飞舞,兀自是守多攻少。
突然张一龙一声爆喝:“双剑合壁!“手中长剑一招“横扫千军“逼退那白髯老者和瘦小中年汉子,就往张一虎处纵身而来。张一虎口中亦一声大喝,一招“铁索横江“封住那道士和文士的招式,身形起处,已与张一龙只有五尺之遥。四个围攻之人大惊之下,同时射出手中暗器,目标却不是张氏兄弟,而是两人中间的空隙地带。
张氏兄弟略一停顿,又被四人分割包围。项义看到此处,心知如果让张氏兄弟双剑合壁,四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否则四人也无须这般忌惮。伸手一摸自己身上从总部领来的缅铁软甲,看一眼手中断金削玉的厚背大刀,略一迟疑就从大树上飘然下地。
场中六人越斗越激,风声呼呼,声震如雷,冷电精芒,耀眼生辉。不知不觉间,在他们周围的火把已经越退越远。幽暗明灭的火光中,六个人兔起鹘落,丸掷星跳,搏杀更加惊险。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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