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陈仲最大的崇拜者,萧燕燕当然不甘心于在外面旁观。
因此,在百姓们散去之后,她便带着几名亲随也进了书房,只是没想到,里面的情景实在令人出乎意料。
陈仲坐在主位上,这没什么问题。
可方才还飞扬跋扈、耀武扬威的严子成居然像条狗似的跪在地上,就有点太难绷了。
“陈大人、陈爷!刚才外面人多,小人现在给你跪下了!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严子成战战兢兢,生怕陈仲一个不开心就要了他的小命。
反观后者仍旧面无表情。
自打进了这院子,陈仲仿佛突然失去了情绪一般,从始至终都让人捉摸不透。
就连自诩极为了解他的萧燕燕,此刻也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按照大魏女武神的想法,严子成大势已去,直接打进大牢或者就地正法就好了,没必要继续在其身上浪费时间。
这也是魏人一向的通病。
因为民风彪悍、武道强劲,所以他们一般在碾压的局势下,是非常不屑动脑的。
若非如此,萧燕燕也就不会那么看重有着雍国第一谋士之称的陈仲了。
“严子成,你没必要装得这么顺从!咱们也算老相识了,彼此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陈仲没有因为萧燕燕的到来而打断自己的计划。
旁若无人地起身来到严子成身前,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冷笑。
“你现在肯定在想,只要能活着逃回雍国,定要率领千军万马来将我碎尸万段,对吧?”
“小人不敢!小人发誓,只要您能饶恕,我严子成此生定当牛做马,以报陈爷不杀之恩!”
严子成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但那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不承认,陈仲也不想纠缠。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严子成的想法根本没必要在乎。
绕着自己的阶下囚慢慢转了两圈,就在对方提心吊胆揣测他接下来的意图之际,陈仲突然发难,抽出匕首便顶在了严子成的小腹上。
“姓严的,老子现在给你两条路!”
“一,负隅顽抗,那么等待你的便是宫刑!”
“二,脱雍入魏,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座前的一条狗,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感受到裤裆冰冷的寒意,严子成的额头很快便冒出了冷汗。
对于他而言,有时候命根子甚至比命还重要。
这倒是随了他们老严家色胆包天的根。
“陈爷,您究竟想让我干什么,尽请吩咐!”
“呵呵,看来这招对你们严家人还真管用!”
陈仲又是一声冷笑。
随即坐回到椅子上。
“老子跟左相打了几年交道,替女帝出谋划策五年,还是很了解他们的脾气的!”
“无论是谁,都不会允许我活着进入大魏朝堂。”
“所以,刺客什么时候到?有几批?你们怎么接头?都老实交代了吧!”
直到此刻彻底抓住了严子成的软肋,陈仲才道出了自己的终极目的。
早在雍国朝堂上,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女帝和左相的手段。
只不过对方为了两国邦交,是不可能在雍国境内动手的。
而目前正处于动乱中的郾城,就是最好的杀地。
“这……”
听到陈仲得致命三连问,严子成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他有些犹豫。
不说肯定不行。
撒谎的话,也肯定瞒不过聪明绝顶的陈仲。
要想蒙混过关,就只能真真假假惨杂在一起。
然后就在他思考着该说多少实情的时候,陈仲那柄匕首却突然飞了过来,并准确无误地刺进了严子成裆前的地面。
“啊!”
吓得这家伙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再不敢耍什么心机,脱口便把雍国方面的计划和盘托出。
“陈爷,刺杀你的人一共有三波!”
“其中,女帝和左相分别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