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啊,雪化了,马上就要春天了。”
“唯一啊,住院部楼下的那几株桃花,开得特别灿烂。你要是醒了,妈妈就带你去看看桃花,你不是最喜欢花吗?”
“唯一啊,楠楠生孩子了,是个男孩儿,你要赶紧醒过来,楠楠还等着你这个干妈给孩子取名字呢。”
“唯一啊,妈妈每天给你翻好几次身,腰都快折了,你要赶紧醒过来,给妈妈捶捶背哦。”
她每天不停地自言自语。
像是在唠叨。
每天都盼着唯一快点醒过来。
今天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还喊了她一声妈妈。
大喜大悲之前,姜妈妈又只剩下了无声的喜悦的泪水。
给姜楠报完喜后,她兴奋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好不容易才又补充了一句话,“楠楠,你还在坐月子,你别过来,你好好在家里养着。”
“姜姨,你等我,我现在就要去看唯一。”
说完,姜楠挂了电话。
她必须要第一时间去看醒来的唯一。
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姜唯一把她从水里救起来。
那个时候,为了救她,体力不支的姜唯一在滚滚洪流之中,差点淹死。
一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人,都愿意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救她。
反倒是把她找回姜家的亲生父母,在岸边观望着情况,看她到都要被淹死了却只知道叫救命,而无所行动。
那个时候起,姜楠就暗暗发誓。
以后姜唯一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走到车库前,姜楠忙问厉寒,“厉寒,钥匙呢,车钥匙给我。”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太过兴奋和喜悦,此刻她早已流泪满面。
她永远都是如此。
难过痛苦的事情,怎样也打不倒倔强坚强的她。
反倒是温情温暖的时刻,会让她情绪失控,眼泪失控。
她太想见到唯一了。
这会儿只想快点抵达医院,看看唯一,抱抱唯一,亲亲唯一。
厉寒看她明明满眼笑意,泪水却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似的,早已浸湿了她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又一颗一颗从她的脸颊和下巴处淌下去,再将她的衣衫浸湿了一大片。
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丫头,再这么哭下去,这双眼睛以后得落下多少病痛?
月子里最忌讳的就是哭。
那眼泪擦也擦不完。
他越是给她擦,她的泪水越是源源不断。
他心疼死了,“楠楠,我会送你去医院的,你先别哭。”
“我……”姜楠可能是高兴坏了。
大喜大悲中的悲字,让她刀枪不入。
反倒是大喜之事,太容易触及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这会儿兴奋激动过了头,全身血液仿似要倒流。
那血液全部冲向了脑顶。
人生二十五载,从来没有姜唯一醒过来这件事情,让她如此高兴过。
这个时候,餐厅里的贺禹州走出来,望着他们二人,问,“厉寒,发生什么事了,姜楠哭得这么厉害?”
厉寒知道姜楠不想让贺禹州知道姜唯一的下落,所以他没有回答。
正准备找借口让贺禹州离开,身后的姜楠突然软软一瘫。
回头时,她已经倒在了车门前。
厉寒赶紧转身回头,去把他抱起来时,她完全失去了意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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