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妈妈桑和院内一些妖怪迫于袈裟悬淫威,对大人有所冒犯,依姬在这里代她向大人赔个不是。”
说着,直接离席,土下座朝东野瑜拜了下来。
老鸨不出面,让花魁来下跪,得罪我的也不是花魁,这样不行的。
冤有头债有主,东野瑜虽然睚眦必报,但自有原则,点点头:“继续说。”
依姬见他没让自己起身,也不气恼,伏在地板上,浑圆挺翘的屁股在织锦和服下清晰可见,她柔声解释道。
“那妖魔疏为可怖,虽是温香院的常客,但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当时他在席间对大人多有诋毁,妈妈桑若不迎合他,便算是得罪了他,到时这温香院是开不下去的。”
“离了这温香院,我等便会被逐出妖市,若被那妖魔找上,则生死难料。我等小妖受生计所迫,无可奈何,只能屈身从贼,还望大人体谅则个。”
我可是听说你家老鸨当时和龟公那晚招待袈裟悬排场可不小,在席间弹冠相庆,脸都快笑烂了,这依姬当时在席间倒是多有沉默,只是陪侍。
东野瑜神色平静,“起身吧,让我体谅倒是可以的,但不知贵院有何诚意?”
“妾身谢过大人。”
依姬连忙起身,向身后的两个侍女使了个颜色,她们随即起身行礼,转身出门,不多时,抬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上面盛装着五贯神钱并一封书信。
依姬接过盘子,放到桌上,双手推倒东野瑜面前。
“妈妈桑临行前猜到大人可能会前来光临,因此写了一封信,愿以五千金与大人和好。”
神钱不同于凡间铜钱,再加上菱泽妖市地处偏僻,没有平安京那边的妖市繁华,即便是大妖怪来喝花酒,也不会挥金如土,五贯神钱对这样一个中型青楼来说不算小钱。
打开信看了眼,无非是些肉麻的道歉的话。
对方姿态做的很足,但东野瑜心中依然相当厌恶这种人。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看事情不对,马上滑跪,比泥鳅都滑溜,若是讲理的人到这里,面对这一套连击恐怕也就接受道歉了。
东野瑜前世就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每每事后都会觉得自己讲道理很吃亏,到这一世成了妖怪,便不太想讲理了。
尤其是面对这温香院的老鸨和龟公那种贱人的时候。
手指在桌面敲打片刻,东野瑜思考片刻,观察这间属于依姬闺房的和室,看到在书桌上摆着的衣裙设计图纸和一些纺织用具,询问道:“你喜欢纺织?”
“喜欢。”
依姬微笑着点头:“妾身自小就喜欢那些漂亮的衣裙,华丽的锦帛,不过小时候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没什么精力。成为花魁以后闲下来不少,平日里无聊就开始学着纺织和设计衣裙。”
东野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到依姬脸上:“我认识西市一家名叫织的店的老板,你收拾一下离开这烟花柳巷,去那里当学徒吧。”
自己大妖怪之尊,推荐一个花魁去织的店里当学徒还是绰绰有余的。
撬了这温香院的摇钱树,那老鸨损失的可不止这五千金
至于依姬过惯了这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愿不愿意去劳动,这就不是狐狸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以色娱人终归不是正途。
瑜平生乐善好施,酷爱救人于水火,相信她以后会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东野瑜的语气不容违逆,依姬闻言,笑容顿时消失,神色愕然。
成功劝人从良并得到五贯钱后,东野瑜心情愉悦地离开妖市,身披漫天星辰踏上归途。
回到小狸温泉酒店的时候大约是晚上十点左右,走廊上没什么人,几个刚泡完澡的除妖师走过来,看到东野瑜,连忙行礼:“东野阁下。”
那天的大战后,一些除妖师在温泉酒店修整一二便离开这里回家去了,还留在这里的除妖师不多。
这次除妖行动对关东除妖师界来说算是不小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