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谷哲央见东野瑜不搭理他,摘下面甲扔在地上,咬着牙低吼道:“你没有丝毫剑术荣誉,你这个小人!”
东野瑜闻言站定在原地,持剑回头,菅谷哲央一惊,捂着胸肋挣开女友的搀扶下踉跄后退。
东野瑜见他这幅已经破胆的样子,摇摇头:“你剑术不如有马,倚仗体魄强行击败他的时候,怎么不说胜之不武?”
“以为我不会剑术,专挑弱者挑战的时候,怎么不说胜之不武?”
“你之所以觉得胜之不武只是因为赢的人不是你。你该庆幸现代剑道用的是竹剑,否则你已经死了,又哪儿来的脸在这里谈什么剑术荣誉。”
“更何况,”东野瑜面无表情的说道,“剑术本身没有任何荣誉可言。”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多么美丽的借口来掩饰,这始终是事实。”
“荣誉是人赋予行为的意义,如果你用你学的剑术保护其他人,我可能还高看你一样,可惜你只是凭借武力去欺压弱者。”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我再给你一次挑战的机会,甚至可以等你伤势痊愈,敢来挑战我吗?”
东野瑜站在原地,声音平静的说道,穿着剑道护具的身影越发高大魁梧,站在场上,渊渟岳峙,俨然一副古之剑豪的气势。
菅谷哲央咽了口唾沫,心中想应战,可脑海中刚才那凌厉到无可匹敌的剑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那招打断自己竹剑的正斩却像是连自己拔剑的勇气也给斩灭了。
此时面对这人,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挑战的话来。
道场内观众的剑道社成员纷纷叹息,连裁判席包括社长在内的三人也暗自摇头。
虽然菅谷哲央在社团内算是实力颇强,平时没人得罪他的时候,人缘也不差,但眼下的场面确实有些太难看了。
刚才人家说不会剑术不想跟你打不过是托词,是觉得你太弱,没有与你一战的必要。
你真信他不会剑术啊?
不会剑术随身带木刀干嘛?
非要自取其辱,结果输了还撒泼打滚地喊什么胜之不武,实在有失体面,别说荣誉,连礼也丢光了。
“你看,你甚至都不敢挑战强者。”
“好勇斗狠,又欺软怕硬,居然还在这里说什么剑术荣誉,不过贻笑大方罢了。”
东野瑜失望一般摇摇头,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菅谷哲央涨红着脸,额头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最终只能脱力般跪倒在地上,捂着胸肋恨恨的用戴着甲手的手锤了一下道场的木地板。
“白方,东野瑜胜!”
裁判席商议过后给出了这个结论——虽然没有气合,但现在红方剑断了不说,人似乎也受伤了,没法继续比赛。
比赛结束,绪芳里奈搀扶着失魂落魄的菅谷哲央往更衣室走,社团成员还在议论纷纷。
一些女生跃跃欲试地商量着要不要待会儿找东野瑜要联系方式,男社员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刚才的比赛,毕竟一斩将竹剑打断的表现有些太震撼人心了。
裁判席的社长开始组织成员帮着将裁判的桌子搬走放好。
站在角落里的神宫寺柊镜听完东野瑜的话,注视着手中的竹剑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