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琼睁眼之时,天已经黑了,也再感觉不到那股子炽热气息,就是身上灼伤,还有些痛。
他挣扎着起身,一眼就瞧见刘暮舟坐在火堆边上,眼前是乱七八糟一堆东西。徐苣坐在一侧,眼眶通红。
可他突然听见身后有嘶嘶的声音,一转头,好家伙一颗磨盘大的蛇头,吓他一跳!
刘暮舟转头看了一眼,笑道:“醒了?”
莫琼皱着眉头,面色不悦:“既然有本事,为何要藏拙?”
刘暮舟干笑一声,挠着头,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头一次,我也不知道我有多能打,更不知道多抗揍。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我,没想到韩正举这么不禁打。”
这是实话,毕竟都是什么金丹凝神的。
说真的,若非韩正举祭出铜镜,刘暮舟觉得三拳就能送他归西。
所以刘暮舟觉得,韩正举这个灵台两变,属于水里掺酒了。
他就没想过,他先是雷霆淬体,后来又贴着举轻若重符,还日日遭受万剑穿心,还靠双腿走了足足九个月,肉身之强横早已不是寻常灵台能比的了。
莫琼气笑不已,“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所以莲子现在,在你手中?”
刘暮舟闻言,一阵肉疼,呵呵笑着摇头道:“我运气太差,这种好事,老天爷瞎眼了都落不到我身上,莲子被徐姑娘的脑门吸走了。”
脑门儿?吸走了?
莫琼一皱眉头,望向紫衣女子,沉声道:“当真被你拿走了?”
姑娘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它就往我……”
话还没说完,莫琼却陡然而起,大步走向紫衣女子。
刘暮舟无奈,只得屈指一弹,一枚芥子大小的飞剑顿时变作长剑,悬停莫琼眼前。
“莫兄,有话好好说。”
长剑悬停与额前,且剑身雷霆环伺,赤色大蛇已然往后退去,妖邪物最是惧怕雷霆了。
剑抵在额头,这下不想好好说也不行了。
莫琼眉头紧锁,看了紫衣姑娘一眼,最终还是折返回去,坐在了大石头上。
刘暮舟这才一笑,挥手召回飞剑,使其悬停于自己一侧。
“莫兄是个心善之人,从几次三番想要救我,这点儿就能看出来。莲子的确是自己没入了徐姑娘眉心,这点儿我不必骗你。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徐姑娘到底叫个啥名儿,跟烂酒山什么关系?还有你们各持一份的残图,哪儿来的?”
先前询问剑魂,她只冷声说了两个字。
死敌。
再问她就不说了。
莫琼闻言怒道:“你这女子,怪不得一直叮嘱不可以伤那大蛇,原来蛇是你养的?你竟连名字都是假的!”
那位徐姑娘哭了许久许久,到此时也才止啼不久。她抬头望着莫琼,满脸歉意:“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故意让我偷走残图的,我更不知道残图要滴血才能起作用。我本名叫徐酒儿,我爹是烂酒山山主徐曲,几年前韩正举突然出现,说是我爹的故人,可见面之后就偷偷给我爹娘下了寒毒,还逼我炼化了一块儿寒玉,就是要我帮他采莲子。”
刘暮舟把玩着那面铜镜,问了句:“蛇呢?为什么会出现在里面?”
徐酒儿看着大蛇,呢喃道:“其实那处地方不是第一次打开了,两年前便开过一次,但我们进不去。所以他喂灵儿吃下了一块儿寒玉,将它丢在此处,让它以寒玉抵消炽热气息。这两年来……灵儿肯定吃了很多苦,它以前是……一条白蛇。”
这越说越迷糊,刘暮舟扭了扭头,疑惑道:“开过一次了?”
莫琼插嘴道:“我想这也是他如此熟悉的原因,残图是有四种,但远不止四张。我是在去年年三十儿得到的,拿到手的时候便能感受到最近的残图气息,所以才寻到的郭城与她,却没想到她手中有两张图。”
去年三十儿,那不正是五星连珠之日?
刘暮舟再次看向徐酒儿,问道:“那句是他们,什么意思?”
徐酒儿闻言,一脸惊恐,“黑气!我手中的残图,也是他去年三十给我的,拿到手时就有一团黑气!”
没想到莫琼也说道:“我也是,拿到手时就它就自行认主了,同时会出现一股子黑气。”
刘暮舟抹了一把脸,心中苦涩。
这走到哪儿得罪人到哪儿,算是个什么事儿?
罢了!债多不压身,无非是又招上一群仇家,反正现在憋着弄死他的人已经不少了。